人生本是一張白紙,命運則為畫筆。或許我們無法決定命運為我們做的畫,但是,至少,我們可以選擇如何詮釋我們的人生。
于凡與張載對峙,他似乎從張載的畫中讀出了什么信息。
張載:“匪夷所思,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也不明白你為什么這么說?你為什么要針對我,你們警察要針對的不應該是德明禪師這樣的大騙子嗎?”
于凡:“我就事論事,對事不對人。你的畫中有‘樹’、‘人’、‘屋’三種元素,這三種元素在繪畫心理學中正好有強烈的心理暗示性。你畫中的大樹,樹枝下垂,這說明你關注過去,懷舊。常常壓抑情緒,對過去某些事內疚。樹枝的路徑明確,說明你為人計劃性很強,做事有毅力,有始有終。說到樹干,你畫中的樹干,左曲右直,說明你可能有心理創傷,比較壓抑,防御心比較重。樹干被完全涂黑,暗示你感到外在壓力,焦慮泛生,人際關系緊張。同時有抑郁,退行傾向。最后再來說樹根,樹根向左膨脹,暗示你可能壓抑著自己的情感,有戀母情結。你畫的這棵樹,正是你當下的心理狀態的映射,而這些特點都指向了一個方向……”
“張載的童年遭遇了讓他極其壓抑的事情,而出于某種動機,他又努力克服內心的夢魘,保持的很理智?”郭鈉總結道,“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于凡:“人壓抑自己的內心,無非就是為了忍辱負重,而這‘重’,便是張載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張載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于警官,你想多了,這幅畫其實就是我隨便畫著玩的,沒那么多含義。”
于凡也笑了笑,接著說:“畫里的人物是一家三口手牽手,小孩在最左側,并不是最中間。這個小孩牽著媽媽,媽媽牽著爸爸,說明這個小孩有強烈的的戀母情結,而且和父親的關系可能非常緊張。”
張載的神情開始了焦慮,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眉毛,這是緩解焦慮的小動作。
于凡用極其諷刺的話挑釁道:“雖然小張載和喜歡母親,但是,我看這位母親并沒有好好保護張載,而是跟著父親一起離開了張載,他們并不愛這個孩子。”
“胡說!不準你這么說我母親!”張載情緒開始激動了起來,面部開始了扭曲。
陳幀陽警戒了起來,側身擋在于凡身前,以免張載傷害于凡。
于凡繼續帶著戲虐的口吻說道:“怎么?我這激將法還沒開始用呢,你就受不了了?看來你的內心比我想象的還要脆弱的多吧?或許也是你壓抑了太久,你的心魔再也控制不住了吧?你看看的表情,你的左右面部表情完全失調,就像是兩個人附在你身上一樣,維持著你情緒平靜的枷鎖已經被打開,你已經無法控制住自己的內心。我看看……哦,你的表情有著委屈、憤怒、竟然還有喜悅!”于凡不斷地閱讀著張載的面部表情,“這份喜悅的來源,應該就是復仇的快感吧?”
“復仇?”陳幀陽詫異道,“怎么回事?負什么仇?”
于凡:“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這個德明禪師用曾經加害過張載的母親,落下的仇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