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很大,裝修很華麗,但客人卻只有一個。
縮在遠處的角落,趴在桌子上動也不動,桌子上的酒瓶堆積如山。
被肖淺指出來,景琦臉色突變。看著那個無聲無息的客人,氣的咬緊了牙關。
“該死的混蛋,又來這里搗亂。”
肖淺好奇。
“那人怎么了?”
景琦似乎很不愿意討論這個,哼道:“女人和人跑了,活不下去了。”
原來又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可憐人。
“和誰跑了?”
景琦更怒。
“該死的法國男人。”
肖淺咂咂嘴,發覺自己過份了。
這故事好復雜,不是他一個八歲的孩子應該參與的。
看的出來,景琦是一個挺要臉面的人。見那個醉漢惹得肖淺等人頻頻側目,終于忍不住,走了過去。
她猛烈地敲著桌子,聲音冰冷一片。
“李霄漢,你還是不是男人?你這一輩子就這么頹廢下去嗎?”
嘰嘰喳喳的吵鬧,讓男人沒法安靜了。
他呻吟著坐起來,仰起的臉上胡子拉碴,醉眼惺忪。
“景琦,我干什么要你管?我沒有給你錢嗎?”
景琦怒了。
“這三個月,你在這里喝的酒,你給錢了嗎?”
李霄漢錯愕,過了半晌,才憤憤不平地道:“你男人拐走了我女人,我喝你點酒,不是應該的嗎?”
景琦爆發了。
“你要是再敢提那個混蛋法國男人,就給我滾出去。”
李霄漢果然不提了。
“呵呵,你也不用趕我走。過了今天,我也不會再來了。”
這次輪到景琦意外了。
“你不要想不開。”
李霄漢一臉的滄桑。
“我等了她三個月,事實證明,她真不會再回來了。既然如此,我也祭奠了我的愛情,要去過我自己的人生了。”
景琦偏著頭看他。
“就你這樣的,你能干什么呀?”
李霄漢搓揉了一下麻木的臉,堅定地道:“我決定了,我要去做一名歌手。”
景琦噗哧一下笑了出來。
“就你?還想去做歌手?你也不看看你的模樣,你去唱歌,別讓人反胃吐出來。”
嚴格說起來,李霄漢的模樣確實不怎么樣。
這是一個丑男,丑的很有性格,也怪不得他女人跟著法國男人跑了。
不過這男人卻挺傲氣的。
被景琦嘲諷了,抬手把最后一口酒悶掉,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我丑怎么了?我丑就不能唱歌了嗎?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不要瞧不起人。”
景琦攔不住他,讓他走到了酒杯的前臺那里,竟然抄起了一把吉他。
還別說,人真的不可貌相。
這個李霄漢的吉他竟然談的很有味道,一曲惆悵,直達聽者的心底。
每一個晚上
在夢的曠野
我是驕傲的巨人
每一個早晨
在浴室鏡子前
卻發現自己活在剃刀邊緣
在鋼筋水泥的叢林里
在呼來喚去的生涯里
計算著夢想和現實之間的差距
我很丑
可是我很溫柔
外表冷漠
內心狂熱……
空曠而安靜的酒吧里,那不甘的嘶吼來回激蕩,讓大家紛紛側目。
肖淺愣愣地看著面容猙獰的李霄漢,不禁將他和前世的黃影帝的形象重合了起來。
這個李霄漢雖然也很丑,但還不到黃影帝的程度。質樸的面容中,竟然還有一絲桀驁的氣息。
亦正亦邪的樣子,配上他粗獷的歌聲,竟然可以讓人著迷。
這是一個好苗子,好好發掘的話,一定會有廣闊的天地。
一曲唱罷,回音繞梁,大家都忍不住鼓起掌來。
好的歌聲,值得掌聲。
尤其是這首名曲,配合上李霄漢的樣子,還有他的感情經歷,所產生的力量更具有沖擊力。
熱烈的掌聲,讓李霄漢的臉色更紅了。
他扔掉吉他,瞪著景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