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龜婿,這詞的重點在最后一個字。”錢淵大大咧咧說:“只是想睡她而已。”
“你!”徐邦寧捏著拳頭就砸過來,“哎呦……”
“小公爺!”
“少爺!”
跟著的兩撥人又開始頂牛了,錢淵無奈的松開手,“難道你不想?”
“什么?”
“你不想睡她?”錢淵慢條斯理道:“不管是才學、詩詞、琴棋書畫……歸根到底,進了門的每個人都是為了睡她,對吧?”
看了眼面紅耳赤的徐邦寧,錢淵有些詫異,“還真瞧中她了?”
“你不可能娶她,又不敢替她贖身。”
徐邦寧漲紅臉,惡狠狠的說:“不許你碰她!”
錢淵饒有興致的來回踱了幾步,“秦淮河上名妓數以百計,這寄筠姑娘只是這幾個月借破題名聲鵲起,多有生員被拒之門外。”
“名妓大都精通詩詞書畫,再次通音律、曉歌舞,這寄筠姑娘有這般才學,絕不是被調教出來的。”
“小公爺是魏國公最為寵愛的幼子,據聞名聲算不上好,稱得上囂張跋扈,贖身在外面置個宅子……想必魏國公也不會太過苛刻。”
錢淵停下腳步,笑道:“莫非,是舊人?”
徐邦寧臉色大變,跳著腳往前沖,卻被錢淵伸手摁著頭頂,再伸手也夠不著。
“好了,好了,不告狀就是。”錢淵小聲道:“你父親前幾日遞過帖子邀我上門。”
徐邦寧這下臉色慘白慘白,咽了口唾沫低聲問:“保證不告狀?”
“不告狀,也不碰她。”錢淵聳聳肩,“今年三月份才出孝期,四月份就被倭寇擄走,錢某人也熬得心焦啊……不過也不是非她不可。”
徐邦寧狐疑的盯著錢淵,好一會兒才問:“她父親……”
“且住!”錢淵立即打斷道:“沒心情聽你講故事。”
說實話,看到那女子的一刻,錢淵的確有些動心,但這個所謂的動心,其實也不過就是荷爾蒙沖動罷了,前世夜店里見的美女也多的是,這種動心對他來說是尋常事。
但魏國公本人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畢竟地位擺在那,得罪這位徐邦寧沒這個必要。
最關鍵的是,這次出門又惹上麻煩了,但很快就解決了……特么老子絕不是什么掃帚星!
雖然錢淵一再保證,但徐邦寧硬是把他送到家門口。
“好破舊的宅子。”徐邦寧撇撇嘴,“你在南京還要住至少一個月,回頭借一棟宅子給你。”
錢淵正要拒絕,突然宅子里傳來喧鬧聲,大門忽然打開,淚眼朦朧的母親譚氏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快步走出來。
“母親,母親!”錢淵訝然瞪了眼留守的護衛,才跪下施禮。
護衛也挺委屈的,夫人一到,這邊就派人去找了……但找來找去就是找不到。
“淵兒啊……”譚氏一把抱住錢淵摟在懷里,大滴大滴的淚珠往下墜。
對譚氏來說,這半年實在難熬的很,丈夫、長子身亡,沒兩年幼子又被倭寇擄走,她幾乎是在絕望中熬到現在的,一得消息就立即動身趕往南京。
“錄遺早就結束了,淵哥兒你這是去哪兒了?”一起來的叔母陸氏將兩人攙扶起來,忍不住訓斥了幾句,眼角余光掃見徐邦寧,“這位是?”
“晚輩徐邦寧,家父襲魏國公。”徐邦寧的禮儀倒是像模像樣,但嘴角勾起的弧度讓錢淵心里一緊,“今日和展才兄初見,一見如故,尋了個地方……”
看徐邦寧瞥了眼過來,錢淵忍不住插嘴道:“家母、叔母初至南京,一時半會兒怕是沒辦法拜訪魏國公,還望海涵。”
徐邦寧得意的笑了笑,真不虧我多走了幾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