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您還得隨時看著我們,不然我們得走不少彎路啊。”
看著盛華夏有所平復,司彥的心情也好受的多,一老一小笑著聊起來。
“司彥,任憑你們怎么鬧吧,但凡我們還有一口氣就幫你抗住頭頂上的山。”
“盛老,那您可得多替我們抗一會兒,怎么也得等我們翅膀硬了再說。”
“你小子,我看你現在就硬的很。”
盛華夏抬抬手,示意司彥幫忙扶自己從病床下來,站在邊上笑罵道。
“聽小呂說你不打算去世界巡演?”
“不是我不愿意,是我是在沒時間,過兩天我就得去導新戲,真忙不過來。”
“那《梁祝》可就少了點兒味道啊?”
“盛老,是呂老師讓您找我的吧?您應該清楚呂老師不管從影響力還是水平都足夠去完成巡演,您就放心吧。”
司彥小心的扶著盛華夏在病房里來回的散步,倆人邊走邊說著。
“他還能指揮動我?我就是覺得你們倆配合才是最完美的《梁祝》。”
“盛老,等過段時間維也納那邊確定好演出時間我肯定登臺,到時候邀請您一起到維也納參加演出怎么樣?”
“你看現在手抖的,哪里還能拉得動小提琴啊,真的老了!”
司彥看著盛華夏抬起胳膊,雙手放那就不停的抖動,竟有些說不出話。
“低著頭干嘛,我老頭子都沒怎么樣,你倒是難過起來了,像什么樣子。”
“盛老,就算拉不動小提琴,就您的經驗都足夠我們收益終生啊。”
“但愿吧,就怕現在的孩子都追名追利沒心思放在打磨技術上。”
盛華夏看著司彥意味深長的說道,在如今的金錢主義時代,能有多少人肯低下頭磨練自己的本事?真的很少了。
“司彥不瞞你說,我感覺自己沒有多少時日了,以后真的看你們了。”
“盛老師,您就別說這些喪氣話,就您現在的狀態**十年都不成問題。”
司彥聽著盛華夏的話不知為何感覺莫名的揪心,努力笑著跟他說的。
“我可比不上你爺爺,我是真的覺得日子不多了,這段時間我會把《近代華夏小提琴理論史》整理出來,是我這些年的經驗,還得麻煩你到時候幫我出版。”
司彥看著盛華夏,總覺得他像是在說告別的話,只能無奈的點點頭。
“司琪啊,可得把小彥給保護好了,這是咱們華夏的寶山啊。”
盛華夏跟司彥說完,又看向旁邊一直沉默的司琪說道,她也跟著點點頭。
“褚蘭姐,醫生對盛老師的病情怎么診斷?感覺盛老有些悲觀。”
司彥在醫院跟盛華夏聊了一天,臨走前在病房外跟出來送別的盛褚蘭問道。
“醫生說,老爺子身體沒大礙,不過身體機能正在慢慢衰落,就跟老爺子說的一樣,能過一天是一天了。”
聽到司彥的問話,盛褚蘭下意識的看向病房,眼睛發紅的說道。
司彥和司琪靜靜的站在病房門口,透過玻璃看著重新躺在床上翻報紙的盛華夏,輕輕的嘆了口氣跟盛褚蘭告別后離開。
生命,其實真的很脆弱,讓你不知道如何抓住明天,更不知如何跟昨天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