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康和張開和兩人,已經徹徹底底的嚇傻了。
張昭友面如死灰,老眼之中盡是懷疑和茫然,一直在偷偷的打量著佩刀的那位錦衣衛小旗官。
他是張氏族主,舉人無數,所以看人識人自然是有一套的。
這位小旗官,他越看越心驚,越看不覺得是普通人。
錦衣衛……這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啊?
然而!
跟讓張昭友驚駭惶恐的是。
這輛馬車行到了平田縣域內之后,并沒有入城,而是去了數里開外的一處荒廢了山神廟之中。
他父子三人手腳被捆綁著,直接羈押在了山神廟中。
從張門而出的馬車隊伍可是有整整二十多人啊,但眼下,就剩下他們父子三個了。
這一夜,三十多錦衣衛進進出出,輪流休息。
山神廟中燒著一團火,熊熊燃了一夜。
這是讓張昭友徹底絕望的一夜!
從錦衣衛一出現,他就知道自己已經輸了,輸在了他徹徹底底的低估了當今的天子!
翌日,
天明。
旭日東升。
七個徹夜未歸的錦衣衛快步踏了進來,對著小旗官點了點頭。
張昭友便看著那小旗官的眼中精光大振,而后起身,看了他一眼,喝道:
“押著他們,迎接特使!”
特……特使?
張昭友腦子又是一懵。
整個人渾渾噩噩的被架了起來,連帶著他的兩個兒子,被塞進了馬車。
這一路行了數公里。
馬車里頭的張昭友就聽著車外腳步聲大震,似乎數千人行軍而來!
他還在疑惑茫然間,馬車門簾被拉開,整個人被拽了出去。
一抬頭,他徹底的呆滯了。
兵!
整整數千的官兵!
各個配著兵刃,煞氣沖天的官兵!
兵陣前方,是一位張昭友看著極為陌生的年輕官吏。
人他不認識,但身上朝服他卻清楚無比。
那……是國朝長安的朝服!
京官特使啊!
這時,羈押了張昭友一夜的那位錦衣衛小旗官一步踏出,躬身作揖:
“下官拜見吳大人!”
“吳大人,所有的情報您應該都收到了吧?這是反民張昭友父子三人,我就正式移交給吳大人了!”
那位京官特使拱手回禮,道:
“有勞姚大人了,本官回了長安之后,定會向宰輔大人如實稟告姚大人的功勞!”
“都是為天子辦事,不求功勞!吳大人,再會!”
那位小旗官躬身一拜。
緊跟著,三十多位扮作各種各樣普通人的錦衣衛躬身退去,步入鄉野,就好似不起眼的真正鄉野之人!
張昭友活了七十多年了,哪曾見過這樣的國朝官吏啊,又哪曾見過這樣聞所未聞的方式啊!
錦衣衛連夜攔截,星夜傳信!
而后第二天一早,京官特使帶兵入平田!
從昨夜到現在,一切的一切都在顛覆著張昭友的認知!
這都是當今天子的手段么?
張昭友全程啞然無言,唯有震撼,和從內心靈魂深處滾滾涌出的無力和絕望感!
這時,京官特使一聲冷喝:
“來人,押住這三個反賊,入平田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