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
馬車的門簾被挑開。
外頭站著一隊修飾極為怪異的人,足有三十位,各個腰佩彎刀。
有穿著破舊,像個乞丐。
有人穿著破布麻衣,像是鄉野之間的農人。
還有人綁著腿腳,虬髯干練,活像個行腳的商人。
他們有高有矮,有老有少,甚至還有跛腳的瘸子。
但這些人,都有一個極為一致的共同點,那就是他們的眼神一模一樣!
冰冷,威嚴,可怕!
那不是普通人應該有的眼神,那是殺過人,飲過血,背負著無上榮耀的人才會的眼神!
“你……你們什么人?”
“老夫乃是平田張門的老太爺張昭友,這是我兒張開康,平田縣令!老夫勸你們不要放肆!”
張昭友被嚇得不輕,但還是冷著臉鼓著威嚴,呵斥道。
這群神秘而有詭異的人當中,為首是一位扮作乞丐的老人,衣著雖破舊,但眼神威嚴卻駭人。
對于張昭友的警告,根本不以為意。
只見他冷冷一笑,從腰間取出一塊黑色的令牌,開口間,一語驚人:
“皇權特許,錦衣衛!”
“錦……錦衣衛?”
“皇權?皇……你們是天子的人?”
張昭友當即呆滯住了。
他從來沒有聽過什么錦衣衛。
但皇權特許這四個字到底意味著什么,他心知肚明。
那一刻。
他徹底的驚駭惶恐了,根本不敢相信啊。
張氏一門把控著河內仕途,大小各級都有他的門人眼線,一旦有任何的政令下來,張昭友都能第一時間了知。
可這個錦衣衛,他一無所知!
“張昭友,你好大的賊心啊!”
“私通陳氏余孽不說,還敢越制下葬戴罪之人,鼓動河內吏員罷官怠政。”
“現在,你還要蠱惑著安周周氏跟著你一起對抗天子,毒害吏治!”
“張昭友,你張氏一門有幾顆人頭夠殺啊!!”
錦衣衛小旗官冷冷的看著張昭友,一言比一言驚人!
張昭友傻了,懵了!
一張老臉慘白如紙,瘦骨嶙峋的老身子在劇烈顫抖著,老眼之中盡是不可置信啊。
身后的二兒三兒,各個如同活見鬼一樣。
“你,你們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錦衣衛,這……這到底是什么人啊?”
“不!你在誣陷,在誣陷老夫,誣陷無辜忠良啊!”
張昭友拼死否定。
他太震驚了,震驚的如同做夢一樣!
他以為自己的所有操作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以為自己聰明的不得了,以為自己甚至能顛覆大漢,為他大兒報仇!
但到頭來,才發現自己的一切一切都在暴露在錦衣衛的眼底下。
可他自己,卻渾然不知!
皇權特許,錦衣衛!
這么說來……他所有的手段謀算,也都全部在當今天子的掌控之中?
“誣陷忠良?”
“呵呵……你若真是忠良,那就永遠不會見到我們!”
那位小旗官冷冷一笑。
而后直接擠進了馬車之中。
剩下的那些個喬裝打扮的錦衣衛們,直接看守在了兩側,趕著馬車,朝著平田縣城而去。
馬車緩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