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能把星斗大森林核心區的爆炸跟他一個魂宗聯系起來?
“當然和我有關系,我躺在這兒不就是證明嗎?但是,竹清,你覺得我有那個本事?”
朱竹清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確實有些想太多了。
再怎么說,戴沐白也只是個魂宗而已。星斗大森林的核心區里可是有十萬年魂獸的!
“我在你心里當然是越強大越好,但我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再怎么厲害也還在人類的范疇之內。”修煉了半個小時,戴沐白多少恢復了一些力氣,他撐起身體,摸了摸朱竹清的小臉,笑道,“不要太為我擔心,我命大死不了的。”
“那你就這樣嚇我?!”戴沐白不說還好,一說,朱竹清就怒氣上頭,一巴掌拍開戴沐白的手,帶著哭腔說道,“你知道我看著你血淋淋地躺在那里的時候有多害怕嗎?”
戴沐白張了張嘴:“我很抱歉。”
看到戴沐白低頭認錯的樣子,朱竹清又心軟了。
“我,我不是怪你,我就是,不希望你再出現危險……”朱竹清鼻子一酸,再次淚流滿面。
戴沐白心里五味雜陳。
“我真的很抱歉,以后我會更小心的。”
朱竹清從沒見過戴沐白這種低頭認錯的無力模樣。
她明明知道魂師是伴隨著死亡的一種職業,卻不希望戴沐白遇到任何危險。
她明明知道戴沐白心中抱負遠大,卻只希望他能夠一直陪著自己。
一直以來,戴沐白都很遷就她,縱容她。
所以正如四年前,戴沐白在阿爾法王宮里對她說的那樣,她在他面前撒嬌、任性、脆弱,她以為他無所不能,卻忘了,戴沐白也只比她大三歲。(朱竹清入學十一歲多,戴沐白十五歲,所以相差三歲多。)
或許是戴沐白強大的形象在她心里過于根深蒂固,所以她忘了,戴沐白也有力所不及的時候。
“別哭了,怎么我一醒過來你就變成小哭包了呢?”戴沐白抬起頭時,依舊笑得溫柔,他把床頭柜上的手帕遞給朱竹清,“擦一下小臉,剛剛洗干凈的臉蛋又哭花了。”
或許正是他這種無論發生什么都能笑得溫柔的模樣,才給了朱竹清一種他無所不能的錯覺吧。
朱竹清呆呆地接過手帕,胡亂地擦著臉。
“傻丫頭!”戴沐白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地對朱竹清張開雙臂,“你可以對我再多一些信心。”
“嗯。”
雖然很聽話地投入戴沐白的懷抱,但朱竹清卻目光清澈,眼神堅定。
總是被保護的話,確實容易變得脆弱。
“以后,換我來守護你。”朱竹清默默地對自己說。
戴沐白剛醒過來,渾身骨頭都有些生銹了,等朱竹清終于在他懷里睡著了,他起床洗漱一番,準備出去看看。
但看到朱竹清并不算安穩的睡顏,他心里也是一軟。
“算了,她守了我七八天,輪到我陪她一晚上了。”
奧斯卡和馬紅俊貼在門上,聽到房間里沒什么動靜了,便偷偷打開了一道門縫。
兩個人側著腦袋往房間里偷看,像極了猥瑣大叔。
“進來吧。”戴沐白滿頭黑線地對著門口說道。
馬紅俊和奧斯卡兩人身體一僵。
“嘿嘿,聽說大哥你醒了,所以我們過來看看……”奧斯卡摸著后腦勺靦腆地說道。
戴沐白懶得跟他們生氣,直接問道:“現在什么情況?”
奧斯卡和馬紅俊對視一眼,都是面色凝重,馬紅俊說道:“情況非常糟糕。”
“那天在星斗大森林里的隊伍,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很多。”奧斯卡說道,“現在已知的便有超過十個學院的參賽隊伍在星斗大森林里全軍覆沒了。所以魂師大賽延期三個月。”
馬紅俊接著道:“最重要的是……星斗大森林周邊的國家,尤其是巴拉克王國,遭受了非常嚴重的破壞。現在……索托城已經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