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王治領命喝道。
梁興的一萬人馬,如今差不多被打成了孤魂野鬼,流竄在這出云山的群山林莽間。
就如那已投降的近兩千軍馬,若有歸宿可去,他們應該是不會嫌棄的。
畢竟若走出這座大山,等待他們的結果,無非兩個。
其一,繼續投奔涼州軍,其二則淪為流民。
“對了,梁興呢?”劉云忽然想起來問道。
這他娘的才是最最關鍵的,若此人還活著,待他下山重整兵馬,十之**又會卷土重來。
王治指了指山下,說道:“屬下看的很分明,他已經被埋了!連同他一起埋葬的足有兩千余人馬。為了追擊我等,他分兵三路包抄,兩側的人馬在山崩之時都僥幸跑掉了,唯獨梁興所親率人馬,首當其沖,山體崩裂,他們沒跑幾步,就全被掩埋了。”
劉云看著被鮮血浸染成了紅色的山谷,微微點了點頭,“過兩日,等事情平息,來此地祭奠一下吧,兩千余無主孤魂啊!”
“喏!”王治動容,頷首說道。
而最受觸動的,要數列陣與后方的那近兩千西涼降兵。
他們雖然手握兵器,可卻無法做主自己的命運。
他們,更像是壘成這江山社稷的一顆顆石子,那里需用便往那里搬!
對于他們而言,自從穿上這身鎧甲,拿起這柄長刀,此生最大的所求,便是得遇明主。
這是漢末之時,那些士族大夫心中所求。
更是這些兵卒,心中所念。
……
出云山下,數千人聚集在一起,雖陣容浩大,卻亂成了一片。
有人丟棄了盔甲,四散奔逃,有人屯守此地,卻茫然不知所措。
沒了大將,他們也就沒了主心骨。
“將軍當真已戰死沙場?”有人高聲呼問。
“我等親眼所見,這山上匪寇于山頂之上放了一個屁,而后忽然山崩地裂,將軍隨同那數千弟兄,皆被活埋了。”
“放了一個屁?你他娘的才放屁!”
“當真是放屁,我等只聽聞噗——砰的幾聲,甚是響亮。然后山就崩了。”
“那定然不是屁!我等也見到了,在那山道之上,砰砰幾聲之后,山道就被掩埋了。”
“那你倒是說說,那等聲響,不是屁是何物?”
“哼!狗屁不通,屁會噴火而出嗎?你倒是放一個瞧瞧。”
……
就在一片鬧哄哄爭吵之時,一隊人馬自山林之中沖了出來。
雙方人馬頓時緊張了起來,橫刀拉弓,蓄勢備戰。
“兄弟們,棄械投降吧!梁將軍,張公皆已身死此山之上,負隅頑抗,毫無出路。”
喊話的是涼州一員降將,在這一隊人馬之中,他的地位算是較高的,為軍司馬。
也算是有說話的權利和地位。
數千人兵馬,你瞅我,我看你,具都猶豫了起來。
戰,他們弄不清楚。
降,他們好像也沒有那個勇氣。
那名軍司馬,挺槍再次喝道:“若不降,那便列陣迎戰吧!本將倒要會會你們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