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立于此地的近三千兵馬沒再有絲毫的猶豫,立刻棄械投降。
劉云就此兵不血刃,拿下了近五千降軍。
當王治帶著這些人馬轉道回山的時候,練兵場上正在熱火朝天的烤著豬。
十幾堆大火燒的火光洶涌,滿山縈繞著香味。
來自百姓家中的近百名女人,忙前忙后,操辦的簡直如同過節一般。
洗漱過后的劉云,抱著一壺清酒慢悠悠的抿著,對公孫祿說道:“公孫先生,如今有沒有一種山匪賊寇的感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明公,小老兒可知你之本意,攻心之術耳!”公孫祿順著黑白相間的胡須,笑說道。
劉云撇了撇嘴,“還真是什么事情都瞞不過白眉鷹王的眼睛啊。五千六百人的降兵,若他們起事造反,你我二人的腦袋被割,那便是遲早的事。”
“明公多慮了!既然他們肯降,就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公孫祿說道。
劉云搖了搖頭,“不!防人之心不可無,董肥肥,奧,對!董卓。你道為何董卓入長安之后,即便手握丁原,何氏兄弟兩部人馬,大多時候卻仍只用他那三千涼州軍馬嗎?說白了還不是不信任!關西出將,關東出相,涼州兵馬最是難搞奧。”
公孫祿遲疑許久,這才問道:“那明公將計若何?置酒肉犒賞三軍,恐僅是權宜之計。”
“信任的來源是信任,那就對他們絕對的信任唄,對他們友好點,多加關照,疼愛有加。到那時候,他們應該不會舍得反我這個好爸爸吧。”劉云微微一笑說道。
而后,舉起手中酒甕,劉云掃視校場上密麻麻攢動的人頭,大聲喝道:“眾兄弟,請滿飲!日上三竿之時,我等互為仇敵,相互攻伐。此刻,我等皆是兄弟,放開了吃肉喝酒,當不枉一戰!”
“喏!”
聲若雷鳴一般的呼喝之聲,自校場響起。
眾軍士人手一只大粗碗,遙敬劉云,而后一氣干完。
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的涼州軍,此刻聞著濃濃的酒肉香氣,竟有不少人哭了。
手握冰冷的長刀,這人間溫暖,他們有太久太久沒有嘗過了。
一場豪飲,一頓大餐。
劉云用這些酒肉,不僅裹了涼州軍饑腸轆轆一整天的胃,更暖了他們的心。
于校場一角,劉云與公孫祿、王治、王廷,以及那位西涼降將姜正,單獨坐了一桌。
“伯望兄,滿飲!”劉云親替姜正滿上了酒樽。
姜正惶恐不安,慌忙說道:“主公如此,讓小人真是坐立難安。”
“有何坐立難安的,放開心懷,大口吃酒,大口吃肉,如今我等吃酒,沒什么尊卑之別。我日后還要多多仰仗伯望兄啊!”劉云笑呵呵的說道。
公孫祿拂須輕笑道:“伯望不必拘謹,主公生性敦厚,待人時務便是如此。”
劉云就抓胡子這一點,真是格外的服氣公孫祿這小老兒。
這老頭天天抓他那一把花胡子,到如今還那么茂盛,真他娘的稀罕事。
尤其,劉云最近發現,不但公孫祿抓胡子,這王治把他那一臉的絡腮胡,也開始抓了。
姜正謙恭應了一聲,說道:“正當為主公執鞭隨蹬,鞍前馬后,不敢有違。”
“哎,別說的這么過謙了。這征戰沙場,名揚海內,我可就靠子罕與伯望了。來!飲酒。”劉云舉杯笑說道。
王治和姜正齊舉酒樽,飲完樽中酒,王治說道:“而今冀縣空虛,主公何不趁機拿了冀縣?這漢陽可就盡入主公之手了。屆時再上書朝廷,主公落個漢陽太守,豈不美哉?”
王治話音剛落,姜正便立馬說道:“主公,敗軍降軍,如今未立寸功,正請為先鋒!”
劉云沒有立即答復,而是問道:“冀縣如今有多少人馬?”
“稟主公,不足兩百!多為城中舊吏。”姜正回道。
劉云不覺笑了起來,說道:“那便不需要大軍了!若我所料不差,冀縣如今應該已拿下了。”
聞聽此言,幾人皆分外詫異,唯有王廷一臉笑意。
“主公此次派去冀縣的人馬,可不僅僅是打探消息的,而是要趁機拿下冀縣。”王廷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