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憤憤兩拳砸在了城墻上之外,他無可奈何。
主公……是不會放他出城殺敵的!
王光壯著膽子說道:“將軍暫且喜怒,小人觀察過敵軍,他們并沒有城中傳言的有數萬人馬,兵馬絕不過萬,且并沒有攜帶糧草輜重。主公讓我等暫時茍且,應當是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將蓋勛人馬徹底撲殺的機會。”
候選睜著有些泛紅的眼珠,頗為詫異的看了一眼王光。
“此事,主公都未曾與我明言,你竟能看的出來?”
候選干笑了一聲,有些靦腆的說道:“將軍,屬下這都是猜測的。您想,主公可并非能忍氣吞聲之人,怎么可能會如此受辱于敵?況且城中我軍人馬數倍于敵,為何要這般委屈自己?待敵軍糧草耗盡,人困馬乏,我部大軍掩殺而出,定可輕輕松松大獲而歸!”
“可若他們逃了呢?若他們另有謀劃呢?若馬……”
候選有些生氣的喝問道,他不由得,將對韓遂的抗議,傾瀉在了這個小將身上。
甚至于,差點一不小心把不宜外泄的謀劃給喊了出來。
在他看來,這個狗屁計謀,就是拿著己方士兵的性命,在開玩笑。
王光小心翼翼的說道:“將軍,若他們逃跑,便是糧草耗盡的前兆,那時也便是我等動手的時機。”
候選壓下心中煩躁的怒火,他被昨天的兩仗,打的心頭滿是火氣。
如今細細一想,王光這番話,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
大家都這么想,他的想法,就顯然像是錯誤的。
“安置好受傷的兄弟,派人多置滾木、擂石!”候選緊了緊身上的羊皮襖子,吩咐道。
“喏!”王光應聲領命。
……
在天亮之后,劉云又將大營向南后撤了三十里。
并下令王治率軍撤出了榆中,奔襲襄武。
午時,遍撒出去的斥候,將隴西自金城沿線的情報,一一傳了回來。
馬騰派出來的,竟然是被稱為白馬將軍的龐德,率領精騎三萬,星夜而來,此時已進了金城郡境內。
龐德雖然在此時跟隨馬騰并沒有多久,但他的勇猛善戰已是出了名的。
派出這么一名當之無愧的勇猛將軍,馬騰對韓遂這位異姓兄弟,可真的是關懷備至。
這事情變的,忽然間就很有意思了。
劉云得到這個消息之后,玩味了許久。
本來打算和蓋勛這老賊商量一番,結果這老家伙,全是問句。
最后想注意的還是劉云自個兒,差點沒把劉云給氣嗝屁了。
“主公,此時時機已差不多了,可以抽身而退了!”
蓋勛將盆中火挑的大了一些,一邊溫著酒,一邊對劉云說道。
劉云正在推演著沙盤,抬頭問道:“韓遂雖不見動靜,可他的斥候,一天能把我們的營地觀察個幾十遍。若此時撤軍,我們前腳剛走,蓋老就不擔心韓遂后腳就派兵掩殺而出?這兩日,我們雖然占盡了先機,可并未傷到韓遂一絲根基,這金城關中依舊有數萬大軍,可不是我們這八千人馬可以匹敵的。”
蓋勛輕笑了一聲,嘗了一口酒的溫度,說道:“如今,是一萬人!”
劉云從沙盤邊走了過來,坐到了蓋勛的身邊,“蓋老,差不多就行了。你雖然投靠了我,可我知道,你一直在考量我,我不知道你所考量的標準是什么,但我覺得你一個征戰南北的老將,不應該拿這樣的小問題來問我,搞得我很愚蠢似的。”
蓋勛對于劉云的這番話,只當作沒有聽到,反而問道:“那主公以為接下來,我們當如何做?”
劉云無奈一笑,這老狐貍。
真他娘的氣人!
“罵陣!問候韓遂上下十八代,老子就要擺出一副誓要拿下金城的樣子來!”
劉云折斷了一根木棍扔進了火盆中,拍手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