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還不夠秒,那就該有一首蕩氣回腸的!”劉云端著酒樽站了起來,目光眺望向了堂前遠山,那里依舊積雪皚皚,雪花蓋頂。
“五月天山雪,無花只有寒。笛中聞折柳,春【色】未曾看。曉戰隨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將腰下劍,只為斬樓蘭!”
劉云并不怎么會吟詩,這半首詩他幾乎是喊出來的,但也是從內心深處喊出來的。
這首詩中帶著金戈鐵馬,不破樓蘭終不還的鐵血殺氣,一入境便勾動了劉云的內心世界,劉云剛剛經歷過數場的戰斗,猶在眼前,戰馬的嘶鳴,戰鼓的澎湃激越,一切的一切,仿若猶在真切的發生著。
劉云抑揚頓挫的聲音,隨著最后一個字戛然而止,兵鋒縱橫雪域的殺氣猶在堂中彌漫,一口干掉樽中酒,劉云憤而擲杯于地。
叮叮當當的聲音,沿著青磚的紋路,一路響到了徐干的面前。
堂中落針可聞,所有人沉浸在劉云三言兩語所勾勒出的濃硝般的沙場之中。
徐干似乎真的死了,他一動不動,就連胸膛都沒有了氣息的起伏。
公孫祿閉目凝神,在搖頭晃腦,劉云的詩好像化進了他手中的酒樽,每一口都是錚錚鐵血之音。
堂中唯有的俗人,似乎唯有皇甫顯所帶來的那位同伴了。
他一顆一顆的從袖中尋摸出炒麥,然后很隱秘的放入口中,咬的咯噔噔作響。
當有人說話時,他嚼炒麥的聲音是很難聽見的。
可此時,堂中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能聽清楚,他牙關嚼炒麥的聲音,便變得格外的清晰。那人猛然間似乎有所察覺,小心翼翼的將手中剩余的炒麥,塞進了袖中一個巴掌大的口袋里面。
劉云聞聲側目看了過去,不覺有幾分好笑。
這個面闊額方,長相老成的家伙,應該跟他一樣,也是個俗人。
別人聽詩聽的張牙舞爪,不知自己身處何處,他倒好,悠閑嚼炒麥。
那玩意是真不好吃!
注意力全被狂傲不羈的徐干所吸引,劉云直到現在都沒有想起來過問這個人。
皇甫顯帶他來到這里,應該和公孫祿的意圖一樣,也是要舉薦他謀個差事吧。
……
“秒啊!妙極!妙極!……”
徐干終于活過來了,仿若詐尸一般,突然竄了起來,大吼了一嗓子。
論嚇人,這小子顯然是很有天賦的。
他一活過來,這里瞬間便有變成了他的主場。
一邊猛烈的拍著手掌,一邊拿右腳跺著地面,徐干一口氣喊了不知道多少個秒。
總之,似乎真的秒!
但也怪嚇人的,太像是羊癲瘋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