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瑯將披風交給吳六斤,就聽說崔東山早就到了。
今天,崔東山特意穿了一身錦袍,不過套在他那臃腫的身形上,再昂貴的錦緞,也顯示不出檔次來。
林瑯步入大廳之時,崔東山獨自一人端坐在廳中飲茶,臉上有些不安的情緒。
“崔老板,抱歉抱歉,讓你久等了,實在是公務繁重,難以抽身啊。”
“大人不必介懷,其實小人也剛到而已,大人公務要緊,再晚些也無妨的。”
崔東山慌忙起身,一臉誠惶誠恐的模樣,額頭上頓時就滲出了冷汗。
“那怎么行,本官宴請你,你就是本官的貴客,哪里有讓客人在家里等這么久的道理,是本官失禮在先。”
林瑯走到了崔東山的面前,突然伸出手,一臉歉意道:“都快過了飯點本官才回來,實在是抱歉。”
崔東山頓時一愣。
這位府尹大人,這是要與他握手為禮?
要知道,在這古代,握手禮,一般的關系可是用不上握手禮的。
為何夫妻間才能用上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與現代初次見面就握手所不同的是,古代的握手禮僅限于親人和密友之間使用,較為含蓄。
此時這位府尹大人向自己伸出手來,這是表示親密的意思啊。
崔東山連忙伸手在褲管上一抹,這才小心翼翼的握上了林瑯的手掌。
握手之后,林瑯伸出另外一只手在崔東山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笑道:“崔老板放松些,咱們也算老熟人,在我面前不用客氣。”
崔東山咧嘴笑道:“大人這么看得起小人,小人感激涕零咧。”
“走走走,崔老板請隨本官去用膳,咱們邊喝邊聊。”說著,林瑯帶著崔東山往膳堂走去。
林瑯轉身的那一刻,臉上燦爛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以此同時,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凌厲。
從剛剛的接觸來看,林瑯已經能夠確定,這個崔東山,絕對不僅僅是一個牙商。
這就證實了林瑯的一部分推測。
這位在天京城中知名度不小的牙商崔老板,根本就不像他顯露出來的那么普通。
就在林瑯跟崔東山握手的那一瞬間,林瑯在崔東山的手掌心、大拇指一圈,摸到了一層老繭。
雖然說崔東山手上的老繭已經有些消退了,可是跟普通人的手掌相比,還是有些區別的。
單單從這一點來看,林瑯就能夠斷定,這位崔老板也許已經很長時間不握刀了,可是以前有很長一段時間,他經常握刀在手。
常年玩槍的人,食指,虎口都會有一層老繭,而且食指和虎口很少不在一條水平線上。
而玩刀的人,手會很靈活,掌心以上的位置會有老繭,掌心大拇指會有老繭,這都是常年握刀出來的。
哪怕很長時間不握刀,但這些地方還是會很粗糙。
林瑯剛剛握過崔東山的手掌,就已經斷定,這位崔老板曾經是個玩刀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