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了眼對方打縷的頭發,鄭建國便在打開柜子的時候放輕了手腳,這娃作為實習醫生命苦的很,現在正跟著伯莎上24小時的班,而他如果沒拿到MD和PhD聯合培訓項目的資格,則會和普利尼一起上36小時的班——
雖然明知讓對方這時躲在更衣室里休息是在坑人家,鄭建國最終還是沒有去打擾他,在只穿了個兩道筋的小背心后,換上了合體的白大褂到了急診室里,瞅著正擦汗的普利尼開口道:“杰奎琳那邊怎么樣了?”
“她不是早就轉到內科了,你要是想去看看的話——還有27分鐘。”
普利尼說著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他是知道這貨請了兩個小時的假,眼睛看了看不算忙碌的急診室,開口道:“正好這邊也不忙。”
“好的,那我20分鐘后回來,有急事呼我。”
瞅了眼手腕上的表,鄭建國沖著普利尼點了點頭轉身到了電梯旁邊,不想隨著電梯門開,伯莎才想踏出的腳飛快收住,修長的脖頸微微歪了下道:“進來。”
“哦,你去幾樓?”
抬腳進了電梯,鄭建國按了下4層,伯莎瞅了眼樓層后道:“去見那個女孩?”
“嗯,她的病很奇怪,傷口愈合速度比旁人長一倍時間,還在后面的檢查中確診了卡氏肺囊蟲肺炎,你不認為這很奇怪嗎?”
努力的裝作自己只是單純的好奇,只是鄭建國心中卻早已判了杰奎琳·鮑頓的死刑,特別是他還沒說出的反復感冒發燒。
這可是全身免疫系統在面對生死大敵時,超強度分裂細胞以消滅病毒細菌才導致的反應:“這可是從未有過的癥狀現象。”
“我知道你對她有些不同,她生化檢查的費用還是你出的——”
伯莎捋了下額頭打縷的長發說過,只是目光在打量著鄭建國好似排骨般單薄的上身時,目光在他的肩膀處閃爍了下:“你對她的不同尋常反應,已經引起了些傳聞,比如你和她有——曖昧關系。”
“這個你可以放心,急診室里的大部分醫生都認識瑟琳娜·楊。”
鄭建國感受著電梯里的溫度說過,當時楊娜最后的大四學年就是在這里度過的,那么長時間下來醫生們對于她可是記憶深刻。
雖說已經畢業了年把時間,可還是從鄭建國畢業時的報道中,得知了楊娜就是瑟琳娜·楊。
所以,考慮到急診室里這么多的眼線,楊娜走的時候倒是放心的很:“你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在幫我盯著——”
“這點你知道就好——”
長長的睫毛撇了下鄭建國,伯莎面帶酡紅的聳了聳肩說過,電梯門這時打開,瞅著門外上來的兩個護士,她也就直接走了出去,留下鄭建國頂著倆護士的打量上了4樓。
和有些鬧哄哄的急診室不同,4樓的內科與鄭建國記憶中的醫院差不多,醫生和護士們在任何時候,都不會像急診室那樣東奔西跑,當然屬于正常范圍的是腳步也閑不下來。
朝著記憶中的病房摸去,卻不想鄭建國才走到護士站的時候,便見到面色蒼白的杰奎琳正和個高大的年輕男人說著什么,于是他也就站在了原地,默默的打量著年輕男人:“這貨不會就是病源吧?可看上去并沒有發病?難道是——HIV攜帶者?還特么的是個無癥狀感染者???”
“那個人在看你?他是醫生?”
巴里·鮑頓說著看了眼走廊里面,又轉頭看看另一個方向發現沒什么人時,便聽杰奎琳開口道:“他就是鄭建國,瓦萊麗·哈迪森和她哥哥麥克·哈迪森想要敲詐的共和國學霸,當時那個檢測的500美元就是他付的賬,是個好人。”
“是個好人——”
下意識的看了眼杰奎琳,巴里便沖著已經走到了面前的鄭建國開口道:“謝謝你,鄭醫生,我巴里·鮑頓,我妹妹說你幫她付了——”
“你身上的瘢痕——”
鄭建國打量著巴里敞開了兩個扣子的短袖襯衫里面,先前如果說他還心有狐疑的話,到了這時卻已經是差不多確認了,接著望向旁邊面色憔悴神情枯槁的杰奎琳,聲音低沉:“杰奎琳,我聽說你身上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