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秘神情愣了愣后飛快又掏出了小本本,鄭建國雖然想否認這是詩,可還是接過后給他寫了下來,只是在他寫的過程中時,崔秘的聲音傳來:“你這是寫的才叫詩啊,比國內那些狗屁不通的什么樹啊草啊眼睛啊,強到沒邊了。”
“崔秘你這話要是傳出去,怕是會讓人家寫文章罵你的,人家在那個年月里受了那么大的罪,現在好不容易回到了城里感受到了家的溫暖,就不興人家嚎上幾嗓子的委屈了?”
原本被感染的鄭建國是差點沒樂出聲來,當然他對于這時國內那些反思前些年遭遇的文學現象也有所了解,寫完詩不詩詞不詞的東西后簽上自己的大名,探手交給了他道:“不過我感覺上次國內要引進的《敢死隊》并不適合,畢竟讓一群流氓犯罪分子去反***,怎么都有抹殺抗戰烈士榮耀的嫌疑,特別是現在南邊的猴子還沒消停,你把這個事兒也和上面反映一下,就說我說的。”
“建國,你還懂意識形態上的東西?”
旁邊,在普利茅斯車里摸摸了遍的田秘到了旁邊問過,鄭建國也就看向了客廳里的程春先,開口道:“先前程教授說起我在這邊的生活時想起來的,想象下他們這些年紀大的一輩想法和我截然不同,就感覺我和卡米爾在一起的那種文化和意識碰撞。
現在國內的情況是知青們返回了城里,他們是最具可塑性的一群人,當然這種人的性格方面也有著巨大的短板,他們辨別不了同一事物在不同環境條件下的多面性,所以我感覺需要注意區分他們隨著現在國際友人們帶入國內的思想性的東西。”
“你說的這個倒是需要注意的——”
一瞬間,田秘鄭重的看了眼鄭建國,倒是崔秘被他的這個話給繞了會,卻也很快醒悟到他在說什么:“你認為這批回城的待業青年是不安定因素?”
“沒工作,沒錢,沒媳婦,沒住的地兒,沒吃的——”
鄭建國點了點頭開口說過,1980年年中的時候,大多數知青們已經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城里,只有少部分人因為先前的扎根選擇沒辦法回城,就如同那位為了愛情要和首都丈夫離婚的白眼狼,只是這群人回到城里后就成了大問題。
工作沒有住處沒有女朋友沒有,鄭建國上輩子看到和聽到很多男女因為買不起房子而無法結婚,甚至是勞燕分飛的各奔東西,卻不知在1980年的這個時候,他們的父輩們只要能租到房子就可以結婚了。
“這個話題我以前和徐秘說過,大概是半年前的時候。”
鄭建國說著瞅向了田秘,便見這位主管文化和醫教方面的一秘神情怔愣間,他便繼續開口道:“經濟條件好點的地區還好,他們偷雞摸狗的還能混下去,就怕經濟條件不好的地區,他們想偷雞摸狗都沒地兒去偷去摸,我聽說齊省隔壁的省里就有了多起搶劫殺人,入室殺人,調戲下班女工的事件,如果您方便的話,可以去做個各地的案件調研對比——”
“這個,倒是崔秘可以做下相關研究,你先前說的那個意識上的東西,我倒是可以去關注一下這個群體的思想動態,就像潘曉的那封來信——”
田秘開口拒絕了鄭建國的建議而是安排給了旁邊的崔秘,鄭建國卻嘴角掛出了個笑后開口道:“田秘,我聽說這封信是假的,并不代表共和國知識青年的主流動態,而是那個出版社為了增加自己的銷量,特意將幾個人的際遇捏造在一起,目的便是增加故事性和沖突性,以達到引發天下人關注的目的——”
“呵呵,建國,你這會兒繞了幾個圈子,就是在這里等著我呢吧?”
發現鄭建國面上的笑容斂去,田秘是飛快的醒悟過來他這會兒在說什么:“先是《敢死隊》,后是回城知青的思想,再到這封造假的信,你是想表達這個雜志社是在操縱知識青年的思想?”
“不——”
鄭建國飛快的搖了搖頭,滿臉正色的沖著田秘開了口道:“我認為他們是在引導,引導這些無知的知識青年們,去按照他們的想法爭斗,把原本就被那個年代的傷透了的心血淋淋的撕開,曝光在太陽底下讓人指指點點以圖關注,就頂著美其名曰的大討論高帽,實則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利益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