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1979年元旦過后,中美兩國正式建交后的第二天,還是第三天?
想到這里,鄭建國陡然想到了現在已經是1981年6月底,他那一級的77級大學生,應該已經畢業分配過了。
77級,眾所周知的是這是一屆極其特殊的大學生,因為這年的高考時間是在1977年的12月底,報道時間則從1978年1月到5月。
而不為人知的是在每一個大學里面,這一年都有兩次入學的77級,一次是因為從1976年推遲到1977年春入學的工農兵學員,另一批便是鄭建國這批冬天參加高考,1978年入學的77級。
可無論是哪一批,到了1981年6月時,這些人中大部分都到了畢業離校的時候,除了醫學院里的某些專業。
這批人是幸運的,哪怕工農兵學員的身份畢業,也都會在尊重知識的氛圍下,成為少有的知識分子,雖然未來的高度可能會有限制,可與大多數的國人要強到沒邊。
而至于以自己為代表的恢復高考的大學生,鄭建國深知這些人才是未來共和國的脊梁,他們當中或許有年紀很大的,或許還有像自己很小的,可所有人都迎來了展現自己才華,去報效祖國的機會。
當然這些人,甚至是包括自己,都是歷經磨難的一代!
鄭建國想起了寒冬臘月里下了工,在豆大的油燈下和鄭冬花復習的記憶,四年的時間已經過去,而自己也從當時穿不暖吃不飽的社員,成為了名揚天下的醫生不說,還有了兒子。
那么,四年后呢?!
應該會拿到諾獎了吧?
“叮鈴鈴.”
一陣鈴聲將有些蛋疼的鄭建國驚到回了神,不過沒等他從窗外的雨幕中看向前面,大約翰已經探手拿起了電話喂過,接著便捂住了話筒后看向鄭建國:“先生,是卡米爾的電話。”
點了下頭探手接過,鄭建國再次看向了窗外的雨幕開口道:“嗨?”
卡米爾的聲音傳來:“你中午來吃飯嗎?我想去看瑟琳娜和孩子.”
想起杜小妹的態度,鄭建國笑著開口道:“我現在已經到了肯辛頓花園街,咱們見面再說吧?對了,你邀請拉斯頓過來吃飯了嗎?”
“沒有!不過我馬上邀請她!”
卡米爾的聲音傳來后電話掛上,鄭建國也就遞給了前面副駕駛上的大約翰:“今天下午的航班安排好了嗎?”
“叮鈴鈴。”
鄭建國的話音未落,大約翰才放下的電話便再次跳起,等到他接過后便聽卡米爾的聲音傳來:“拉斯頓去見朋友了,她說不會和咱們一起去巴黎!到時候開機再見面。”
“我到了。”
目光掃過窗外雨幕中停著的警車,鄭建國便在說了后將電話交給大約翰,沒想當車子停下時,撐著把雨傘的戈登已經站在了門口,他也就伴著打開傘的大約翰進了院門。
只是很快,一陣大風吹來,大約翰手中的傘被吹了個反轉,裹著風的大雨便潑了鄭建國一臉,他也就一溜小跑著沖到了屋門口,發現大約翰倒是神情淡然的拿著傘到了面前,滿臉的水漬依舊難掩發自骨子里的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