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會成為一種新的果樹,但也只適合在關西地區栽種,且要些時候此前在渭州大規模種植的話,吃是一種消費方式,制作成果酒也是一種消費方式,李寇試圖多路并進。
“這需要不少糧食,不過我也有一些別的釀酒的經濟作物,此事來年可作為大事計較,今年先以傳統酒為主,把酒窖做出來,我要立村的地方有一眼篩子泉水十分透徹,那是釀酒的好水質。但我并不精通于此,這都要交由你去辦。”李寇正式提出合作條件,“我們合伙做涇原路的生意吧!”
馬姑娘一笑淡然道:“錢財于我很重要,畢竟要生存。但我也想過安生的日子,因此大郎不必與我講究如何合作,這樣吧,你來開你的糧行,酒廠,乃至于甚么飯店之類,你若信我,我為你當管理的人,只是你須按月份給我費用,若我做得好,你可以多給一些,做得不好,你可以隨時辭退,我也自在。”
原來她是不想把自己變成一個只能依附的人。
李寇瞧出馬姑娘的為人了,她喜愛做生意這個事業但不想被生意捆綁在一個只有前進沒有退路的半山腰上。
這也是她在生活中得出的教訓。
李寇道:“那也好,不過,工錢之外,我們可以按照利潤分紅。無論糧行還是酒廠,我來出資出主意做產品,你來負責運營,管理人員,糧行酒廠的所屬權在我,經營權歸你,每年年底工錢之外,我以三成純利潤分給你,如何?”
“太少。”馬姑娘笑道,“我原也有這樣的設想,大郎原來也有,那可好的很。不如這樣吧,你設定一個目標,超過目標后,多一成你累及多分我三成里的三成,如何?”
李寇當即拒絕了這個提議。
他再傻也知道二的倍數無限大,長此以往賺的那點錢都給她了。
“本也不是全然給不起,然而賺的錢,我既要提高愿意跟隨我的人的生活質量,又要投入新的生意,我個人并不享受多少,若依你的法子,錢都歸你了,我拿什么投資基礎設施?”李寇索性拿聽來的現代經濟學常識和馬姑娘辯論,他雖然不深刻地懂這些可到底是新概念。
果然,他一提起投資和基礎投資的概念馬姑娘便不解了。
難道他想當個老實本分的鄉紳?
基礎投資是個系統的工程,李寇所知的很少。
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露怯,便不和馬姑娘多爭論這些。
他只一個念頭,要和馬姑娘合作但也要限制她的管理權限。
李寇自認為是一個控制欲極其強烈的人,他并不愿意和別人分享權力。
但他十分愿意和別人分享管理權。
可馬姑娘也是一個很聰慧的人,她甚至能提出比較模糊的初步的所有權和經營權區分開來的概念。
“算了,此時話不投機,且你我的想法重合的雖有很多,勉強算得上半個志同道合的,哦,我說的只是在做生意方面。”馬姑娘輕瞥一眼李寇,悠然說道,“但你我的認識里,既有許多不可彼此妥協的矛盾,這不是你拿九成我拿一成的可商量的事情,有的甚至是絕不向任何人妥協的原則。這樣若是爭論下來,你我只好分道揚鑣,我只怕也找不到一個像你一樣信任我的人,你也急切間找不出比我更適合的,你不必擔心會瞞著你做甚么中飽私囊之人的經營生意的人,我們暫且不爭論這些,不如先放一下彼此都思考幾天工夫,有了轉圜的余地,我們再坐下來重新議定如何?”
李寇道:“只怕耽誤的工夫往后很難追補回來的。”
馬姑娘輕笑道:“我知你心中最急的,一是糧食,二是人,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