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救援小組抵達的時候,他們會在撞壞的月球車里發現一具尸體。”
“那個人,你要殺了他?”
面容蒼老,看起來非常虛弱的黃博質問道,“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這是殺人!”
“咳咳...”
工作快滿三年,生命已經進入了末期,再加上本身就受了傷,稍微一點點激動,身體就受不了,猛地咳嗽了幾下。
“你發燒了,流了很多汗。”
換上了年輕裝扮的黃博見狀摸了摸對方的額頭,不過,虛弱的都快站不穩的更蒼老的黃博卻把一把把他的手打開了。
“把帽子戴上。”
壯年黃博不以為意,就像是在安撫自己的孩子一樣,替他擦了擦汗,又去拿他手上的帽子,想給他戴上。
蒼老、虛弱的黃博甩了甩手里的帽子,不肯讓他幫忙。
他微微嘆了口氣,“要想讓計劃成功,我必須把救援小隊托住,你幫我一起把他拖到出事的月球車上。”
“咳咳...”
“那我們呢,救援小隊達到的時候,要是發現我們。”
“他們不會發現我們,只會看到我,而你...會跟著氦-3運輸船踏上回鄉之路,我計算過了,你要多承受幾個重力,但你不會有事的。”
救援和維修人員來月球的目的是找到出事的月球車上的克隆人5號的尸體,并且毀尸滅跡。
如果6號不知情,那就讓6號繼續工作。
否則連6號一起干掉,重新激活7號,一切有恢復如初。
不管怎么樣,他們必須死一個,要不一起死。
而剛被激活不久的6號,把這個機會讓給了5號。
把7號激活干掉,讓他代替5號,而5號則藏在運輸飛船里,返回地球。
“你會回家。”
“你干完了你的三年,他們不能再把你釘死在這!”
“你還可以去看看女兒,我看過他的視頻了,真漂亮,像她媽媽。”
“好,過!”
八遍,完成了一個長鏡頭!
一個上午也過去了,李謙看了看時間,也就宣布開飯了。
李謙和黃博、攝影指導張忠華、美術指導黃衛東、執行導演蘇侖坐一塊,一邊吃一邊聊著上午拍的鏡頭。
“李導,克隆人5號的行為會不會太突兀了,面對這樣的選擇,兩個人只相處了幾天而已,就把生還的機會讓給對方。”蘇侖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5號和6號不一樣。”
李謙搖搖頭,“對6號來說,他真正經歷過的,只有在月球上這幾天的時間,而且在植入的記憶里,他和老婆、女兒剛剛分開,但是接通了和地球的信號,5號和女兒對話的時候,女兒卻說她媽媽早就去世了。”
“對于這個妻子,6號是熟悉又陌生的,一開始得知已經死了之后,會受不了,因為在記憶里他們才剛剛分開。”
“這唯一,并且不屬于自己的念想,就沒有了,他在地球上沒有牽掛,而5號這三年來無數次看過妻女的視頻,無數次在夢里夢到過他們。”
“算是一種成全吧,就像臺詞里說的,5號已經完成了三年的工作,他更應該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