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支配一切,資本動搖人性,利益逼良為娼。權貴階層可以隨便劫人祖居、銀人妻女、左右一切。
同樣是過年,富人在富麗堂皇充滿溫馨的大房子里,窮人沒水沒電點著蠟燭苦熬。
群眾頂著加班的壓力努力地工作,不過取得些微薄的收入,而權貴的二乃買件衣服隨便一出手就成千上萬。
由房子引發的一些思考,這些社會現象,才是《蝸居》被禁的根本原因。
說直白點,為什么被禁?因為太真實了,戳到了所有人的痛點。
《我不是藥神》同樣如此,雖然癌癥和房子,后者更能讓人又代入感,畢竟絕大多數人自己都很難買得起房子,而得癌癥的人就少多了。
不過,得癌癥的代價是生命,是自己可以預知的死亡。
并且雖然的癌癥的是少數人,但是大多數人都會生病。
太容易引起共鳴了,和所有人都息息相關的事,到時候和《蝸居》一樣,造成轟動,引起社會強烈反響,矛頭自然而然地就會指向政府。
這些李謙都知道,但是既然要拍,也有一定的把握,要不然不會做這個無用功。
李謙坐直了身子,解釋道,“這是一部極具個人英雄主義的電影,程勇這個人物,就是英雄,救世主的形象,整部電影都是圍繞著他來的,他就是所有白血病人的希望,所以這并不是一部黑暗的電影。
電影中主要涉及到了三個群體,病人群體、藥商群體,以及代表正義的警察群體,病人要活命、要便宜的藥,藥商要掙錢、要保證藥物的價格,警察群體要守法、要維護社會的秩序。
雖然病人群體和藥商群體、警察群體是對立的,但是并沒有觸及到什么真正了不得的界限,病人的要求是肯定的,讓人萬分同情,藥商的行為用一句“全世界的格列寧定價都極高”交待了高價的普遍性和合理性,算是給了他們一個臺階,而且那個醫藥代表也沒有得到什么懲罰。
警察這個群體,在某些意義上代表政府,我沒有像一些黑暗向的電影去指責、批評他們,其實就像局長那句“法大于情的事情你見得還少嗎?”一樣,這是他作為一名警察的責任,如果他放過了程勇,從法律的角度,那就是瀆職,是犯罪。
三個群體,整部電影里犯罪的人一共有兩個,賣假藥的張長林涉嫌詐騙,主人公程勇涉嫌走私罪,兩人都得到了懲罰。”
韓三坪靜靜地聽著李謙的解釋,忍不住長舒一口氣,對李謙也越發地另眼相看了。
“李導考慮的很周全啊。”
沒有抨擊政府,沒有抨擊藥商,反而是救世主的男人公得到了懲罰。
如此老成、妥善的想法,很難想象是這么一個年輕人想出來的。
“警察沒錯,藥商沒錯,買藥的病人沒錯,電影中的三個群體全都沒錯,錯的只是相關法律法規的不夠完善,沒有批評任何人的意思,社會都是在不斷進步當中的。”
“對了,電影的背景會放在2002年,那位李公子擔任諾華華國區總裁之前,而且去年他已經從諾華離職了,電影也不會有影射之嫌。”李謙又補充了一句。
諾華集團就是格列衛的制造商,之前華國區的總裁是一位頂級二代,為了不必要的誤會,故事背景還是要考慮到的。
“行吧,我會把你的話原封不動地轉述給領導。”韓三坪笑道。
“真是太謝謝韓董了。”
“不過你也別報太大希望,畢竟這個話題太敏感了,涉及很多方面。”韓三坪又打了個預防針。
李謙這個牛脾氣,韓三坪是不奢望扭轉他的思想,讓他拍大片了,作為打破華語電影紀錄的導演,哪怕之前有點不愉快,這點忙,還是會幫的。
況且,要是李謙繼續保持神奇,票房破十億,能促成一部十億票房的的國產電影,也是他的一份功勞。
末了,韓三坪又忍不住問了一句,“李導,你拍這個題材,只是因為看了幾個白血病人的生活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