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正對吾家雖無歹毒之心,亦無善意,此人表面平和,實則城府極深。”
武兆麟說:“吾知道,小保長。”
保甲法五人一保,五保為一大保,十大保為一都保,五與十是泛數,四人不編保了,或者六七人必須編兩保。按理說劉家出了七個人,能編一小保,梁永正卻將七人打散,陸續編入原先五保中。但他也不敢做得過火,你是大保長,上番無輒,不上番我能不能揍你,再說上面還有一個韓大虎。
這就是關鍵。
“梁永正勿用擔心,吾擔心乃是劉四根。劉四根女婿乃是縣城曹錄事。教頭亦從縣城駐軍里挑取,兩邊可能相識。一旦教頭為難汝等,梁永正必不庇護汝等。”
“去找韓保正。”韋小二說。
“正是也,此乃吾之囑咐。”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的教頭心狠,真能打死保丁,不然也不會往后去,許多保甲被逼得造反起義。
說到這里,劉昌郝想起一件事:“秦叔父、張叔父、韋大兄,汝等隨我來。”
劉昌郝將十家客戶帶回來,一直在買菜,直到前段時間,長得快的青菜開始得計,才停下買菜的歷史。
八月上旬,劉昌郝正式請來瓦匠與木匠,手藝人來了,最少中午得有兩道葷菜。在劉梁村這邊蔬菜不值錢,雖然數量多,能到隔壁村子買,幾十文錢能買一大筐子。
但沾到了葷菜,花費便大了,況且偶爾要買一點酒回來,加上人又多,僅是中午這一頓,平均每天花費都達到了一貫錢。
不過伙食跟上來,大伙氣色也迅速變好,臉上出現紅潤的光澤。
三人塊頭大,氣色好,用不科學的說法,便是膽色也會壯。
劉昌郝帶著他們來到劉梁村東北角。
這里原先是一個極其矮小的小土山,土丘上長著十幾株樹,邊上還有一個小池塘,塘水不能吃,但能洗搗。池塘邊也長著一些矮小的雜樹,今天乃是接近月末的日子,又刮著一些西北風,讓人生起一種陰森的感覺。
又走了幾十步,幾株槐樹下現出一棟破舊的宅子。
秦瓦匠他們來到劉梁村已經快三個月時間,對劉梁村的情況也比較了解,韋大頭問:“劉昌隆家鬼宅?”
“是也,韋大兄,敢與吾一道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