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能看得好,不知得花多少錢,不是一個人兩個人,若是將范圍擴大,僅是周邊這一帶就不知有多少孤寡老人,劉家也救不起。
劉昌郝說:“他不想死啊。”
有的老人病重,無藥可醫,做法很干脆,我不看病了,早點死吧。有的老人卻舍不得,畢竟人死如燈亡,即便有鬼吧,喝了孟婆湯后,自己還是自己嗎。這種情況,無論他人,或后人,便不能勸其速死。馬姓老者是最后一家,兩人回去,劉昌郝看到門口栓著幾頭馬。門口有許多鄉親鬼鬼祟祟地探頭朝自家看。
劉昌郝進了屋,看到家里來了幾個客人,朱三,還有一個中年白面無須男子,身穿綠色公服,著兩梁冠,邊上兩名侍衛。
從小便凈身的太監,有七品以上的官職,因為太監的特殊性,七品以上的太監能算得上大太監,劉昌郝不是才來宋朝時懵懂無知,他從此人穿著上立即判斷出他的一些大約來歷。
不過這個太監很不高興,來到劉家,結果等了好半天,劉昌郝才回來,劉昌郝是給孤寡老人送救濟的,不能發作,只好帶著慍怒說:“鞭炮乃你所做?”
劉昌郝看了一眼朱三,朱三無奈地一攤手,朝廷找上門,他那有膽量拒絕?
但在劉昌郝預料當中,那么多鞭炮呢,除夕一起放下去,朝廷不注意?宋朝朝堂還沒有昏暗到如此地步。大約春節這段時間假期多,一直延續到元宵節后,反正據朱三說,有時候宋朝還會向官員放“寒假”與“暑假”,多時一年能放五六個月假。
這段時間只有兩三個“工作日”,今天是工昨日?才拖到今天派人詢問。
“是。”
“某乃軍器庫副使,你看。”太監從懷里掏出一份軍器庫的公文,劉昌郝未看清楚,他便收了回去,喝道:“速將藥方告訴某。”
“稍等,”劉昌郝進了房,拿出一疊近萬字的書稿,一是配方,二是提純工藝以及提純時的注意事項,并且刻意說明幾件事,硫磺不要再分什么晉州硫磺,琉球硫磺,窩黃,有什么區別?硝土的提純,宋朝用硝石制冷飲,制焰硝,也行,不過沾到礦藏,成本必高,而硝土許多地方皆有,只是提純工藝稍稍麻煩一點,需淋水再蒸,再淋水再蒸,成本幾何劉昌郝不大清楚,但取材會變得廣泛。顆粒化,馬上做馬上用無所謂,想要貯藏與運輸,還得要加入石墨。塵爆,它真不是開玩笑的,為了講解其危險性,劉昌郝幾乎用了近千字,還畫了好幾幅畫。爆炸原理,必須封閉起來引爆,才會發揮它的威力。
不算太長,劉昌郝有意地也加了逗號句號,便于。太監迅速將它看完,揣于懷中問:“劉昌郝,你有此技,為何不獻于朝廷?”
“我是小民,知獻于誰?”
“京城各部司,你不知也?你乃不忠之輩。”
“若此,我復著寫,獻于開封府。”俺可不是嚇大的,劉昌郝要收回稿子。
“汝!念你年幼,某不與你計較,否則某稟明官家,你即成重罪之身。”太監說完站了起來,立即上馬離開。
“未獻會有罪?”謝四娘擔心地問。
“此是我的藥方,不獻有何罪?”劉昌郝說,但朝廷派人上門討要,還不獻,必會有麻煩。
“太過囂張,”朱三氣憤地說,這個太監不但在劉家囂張,在京城對朱三的態度更囂張,但沒辦法,人家乃是軍器庫副使,位高權重,實在不是朱三能得罪起的,只好乖乖地將他們帶到劉家:“他不知你著三字經?”
“王相公于宣德門亦被下喝下馬,我僅著小書一本,何足掛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