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邊地更難買。”
“是啊。”
北邊有幾家與劉家不和,都是貧困人家,以利誘之,一起解決了,南邊的耕地,有的人家不好解決,如劉四根家,梁永正家。
“慢慢來吧。”劉昌郝說。
徐小娘說:“少東家,買得及時。”
劉昌郝買孫嶺村的地,是偏遠的地,買劉梁村的地,也算是偏遠的地,近田,已經有人開始播,再耽擱幾天,偏遠的耕地同樣會有人播種,那時候買,會非常地麻煩。
那是不可能的,劉昌郝從去年開始謀劃,一直盯著呢,怎可能拖到播種時才買。
孔押司又被請了過來。
白契換朱契,兩座墳山不能動,后面幾座山又拿了下來。甜瓜上市后,劉梁村再無一人說劉昌郝敗家,臉都被打腫了,還能說?但一個個說劉昌郝瘋了。買山是花錢不多,但問題是年年納稅。好吧,看你能在山上玩出什么花樣。其實孔押司多少也有些狐疑,劉昌郝將孔押司帶到花圃:“你看,這些皆是牡丹花。”
“若是山上植起大量花樹,我又育出幾百畝牡丹花園,京師會不會有人來觀之?”
信任是一步步培養出來的,作為一名押司,孔押司略有些貪,但辦事還可以,不然劉昌郝也不會說。
“原來如此。”
“李大官人長于經商,我人單力薄,商賈非我所長也,所長乃是學問,乃是種植,不得不如此。”
“汝之學問,亦非同小可。”
孔押司釋去狐疑,帶著敬佩走了。又送走了一趟瓜,也是第一茬瓜的最后一趟瓜,劉家終于從地獄級繁忙中解脫出來。劉昌郝讓大伙停下手中的活,過來聚集,主動承認道:“我也有所失誤,若春天多請十人,或許又是另外辰光,讓諸位辛苦。”
不過這個失誤是難免的,雖然他對甜瓜熟悉,一是粗獷式的種植,一是更科學的精耕細作,一是地面爬蔓種植,一是上架種植,難免會有一些判斷誤解差。并且多請了十人,春天人手又會略多,那時候劉昌郝也不知甜瓜能賣出十幾文的高價,各方面必須要算一算的。
天色還早,為了表達謝意,劉昌郝每名女工都發了兩貫錢的獎勵,也不僅是獎勵,從這時起,劉昌郝許多安排,都是為“萬畝”在做準備,此外,提前發了五貫錢的工錢,讓各個女工帶著七貫錢先回去,明天再來。
三十五名婦女很開心,工錢就不少了,還有一匹彩絹,以及兩貫錢的獎勵,那怕再辛苦,也是值得的,一個個高興地回家。剩下的是“自家人”,劉昌郝說:“你們知道的,我買了許多地,且勞碌也遠超過我的想象,只好讓你們每戶提前安排一人先回老家,每人帶兩到三戶過來。其要求,人要忠厚勤快,身體須健康,其家須赤貧。”
赤貧懂的,秦莊二人是例外,家庭情況不窮,來到劉梁村,未必能呆得住,畢竟多數人有著故土情結。
但回去的只有張德奎七戶,秦瓦匠與莊木匠是不敢回去的,蓋氏與張德奎乃是一個村子的人,且蓋氏還在京城看病呢。
劉昌郝繼續發錢,每戶少者,如蓋氏、荊老五幾戶,發了十五貫獎勵,多者,如韋小二、秦瓦匠、莊木匠等幾戶發了三十貫獎勵。誰敢收?秦瓦匠與莊木匠都不敢要:“少東家,太多,太多。”
“諸位,你們權當是我家大佃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