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類有牛馬糞,漚爛的稻草、豆桿,屠場廢棄物,城市廚余,茶籽餅,貝介類。
四類有玉米小麥等秸桿,各種土雜肥。
若論養分,泥炭只能算是三類肥,但不能純看養分,劉昌郝繼續說道:“施肥一看作物,二看土質。土質又分為兩種,一分為風沙土、砂土、壤土、黏土,一分為堿性土、中性土、酸性土。”
“如南方許多酸性土,往地里撒一些石灰,比施幾十擔糞壤都管用。反之,劉梁村土壤堿性重,故我噴施醋液。或如許多缺鉀板結的土壤,往里面撒一些粉碎的竹炭,勝于施數百擔糞壤。”
“泥炭雖養分不高,卻富含大量纖維和腐殖酸,吸收肥料和保水的能力較強,故有儲藏泥炭的場所,往往草木會極度蔥郁,然欲做基質,須與珍珠巖、蛭石、河砂、糠秕等搭配,才能起到透氣透水之作用。”
朱三終于明白了,劉梁村這里的土質有何特性,易漏水,也易漏肥,泥炭便是專門針對它的。
何止。
不過在肥料上,劉昌郝并沒有打算守秘。
劉昌郝將它曬了一天才入倉,若是時間放得久,還要煮一下才能用。隨后韓道實送來蛭石,它也需要加工的,沒有其他好辦法,大石粉碎,粉末又要篩選丟棄不要。更麻煩的是珍珠巖,硬度比較高,開采麻煩,水路復雜,不但成本高,回家粉碎也很麻煩。
因為開采慢,水路艱難,方波得有好幾天才能回來,朱三與伍貴送來鞭炮契單。
重陽節的詩詞讓劉昌郝改了,且刻意標明了詞的名稱《水調歌頭.隱括杜牧之齊山詩》:
江水侵云影,鴻雁欲南飛。攜壺結客,何處空翠渺煙霏。塵世難逢一笑,況有紫萸黃菊,堪插滿頭歸。風景今朝是,身世昔人非。
酬佳節,須酩酊,莫相達。人生如寄,何事辛苦怨斜暉。無盡今來古往,多少春花秋月,那更有危機。與問牛山客,何必獨沾衣。
隱括,相當于同人,宋朝有不少人喜歡寫此類的作品,包括大蘇。
這首詞的賣點便是隱括,同人了杜牧的《九日齊山登高》,然而與原詩相比,其意境更高遠,清爽豪邁,至少在境界上,已經遠遠超過原作。
伍貴拿著石版去談,那位婁老舉子雖瞧不起詞,然而看到這首詞后,也是嘆息良久。
不管它寫得好不好,去年那首小令確實太過蕭瑟了。
且今年端午節,九成店鋪都沒有鞭炮賣,又有新詩詞出來,居然讓方波拿下了兩千余貫契單。
那也好的,須知今年會花多少錢,不僅是人力錢,建房子材料也花了不少錢,未來繼續竅接頭,以及泥炭、蛭石與珍珠,蛭石未回來,但三樣加在一起,必然是兩千余緡的支出。
甜瓜帶來驚人的財富,還是不夠花的……
朱三也帶來一樣東西,梁小乙寫的戰役分析,劉昌郝讓他寫百場戰役,眼下才寫了二十幾場,已經不容易了。劉昌郝翻看了一下,許多想法不成熟,思路也不大正確,但與年少、智慧無關,而是梁小乙能獲得的信息有限,拘束了他的眼界,不是自己教幾個月便能迅速教好的。
朱三說:“劉有寧,你說河東河北,可否與王相公割地有關?”
王相公割地?劉昌郝有些聽不懂,宋朝軟弱,那是實在打不過人家,雍熙兩次北伐失敗,元豐伐夏失敗,宋孝宗北伐失敗,但心態上并不軟弱,至少不會鬧出女學生的梗。試問北宋中前期有幾個高級知識分子跪下的,連大蘇還想射天狼呢。韓琦臨死前上的那道臭名昭著的奏章,也不是向契丹下跪,而是惡心王安石的。
王安石敢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