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他注意到劉昌郝的詩詞,在中書,每當劉昌郝有新詩詞出來,中書各個大佬也會注意,甚至還有議論,但都說寫的好,只是有人譏諷,劉昌郝用詩詞賣錢,不是真隱士。那怕你寫了一萬首類似《卜算子.驛外斷橋外》的詞,都洗脫不了你用之賺錢的嫌疑。
能進入中書,那一個人是差了的?劉昌郝這點小心思,是瞞不了這些大佬法眼的。
但各個大佬也不得不承認劉昌郝的才情。
另外讓他們欣賞的是,劉昌郝雖有用詩詞賺錢的嫌疑,詩詞三觀皆正,且風格多變,幾乎能稱為喜笑怒罵皆文章。
李二郎也欣賞嘆服,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人比黃花瘦,這些句子,是怎么寫出來的。不要看人家的屋宅“簡陋”,衣著樸素,這些人是蟄伏狀態,一旦錄用,必登青云。至少未科舉,便已入各個大佬的法眼,甚至陛下的法眼。一是估量著劉昌郝的前程,二是他是真心的嘆服,因此李二郎也不敢擺架子。
中書啊,一個讓宋朝九成九九九的人頭暈的詞眼,謝四娘立即給李二郎燒茶,李二郎遞過一份文書。
劉昌郝看了看,是召他去中書的文書。
“請問李二郎,可為黃嵬山之事?”
“正是。”
“欲是黃嵬山之事,我還要帶一樣物事去京城,李二郎,麻煩你隨我來,”劉昌郝將李二郎帶到里房,里房里沒有多少錢了,但放著一些扁平形的大盒子。劉昌郝小心地拿下一個盒子,卸掉木框,說:“就是它們。”
“這些皆是?”
“合拼起來,便是河東路中北部地區,以及契丹境內的一些疆域的完整的地形圖。”
“一定要帶到中書,不對,你去河東察看多久時間?”
劉昌郝一把將他嘴唇捂住,低聲說:“我家就我一獨子,我娘娘身體一直不大好,勿要讓她知道我去過河東前線。”
但不止是這個原因,去了河東多久,也不大好說。不能說我看了十幾天,便察看了河東所有地形。
兩個人走出來,謝四娘問:“昌郝,為何又說河東?”
她只是性格有些柔弱,不是傻,總覺得這個河東不簡單。
“沒,沒什么。”
李二郎喝茶,朱三將劉昌郝拉到外邊:“劉有寧,你休想隱于劉梁村了。”
找他的人一個比一個來頭大,先是軍器庫,后是市易務,這兩個還好一點,現在連中書也驚動了,朱三也是小胳膊小腿的,有點頂不住的架勢。劉昌郝正色說:“我前些日子便言過,勿要低估王相公操守,我說了,中書各位相公注意了,故派人來相詢,也僅僅是問一問,勿要多想。”
“應是如此。”
不過三次來人,一次比一次來頭大,但一次比一次態度好。讓劉昌郝也造成一種錯覺,太監終是太監,那怕宋朝的太監要好得多,也只是相比于前朝的,實際還是一個囂張跋扈的群體。終是割了蛋蛋,終于尋常人不同,那怕是司馬遷,言論性格也變得偏烈。漢武帝割掉了司馬遷的蛋蛋,司馬遷便割掉許多后人的蛋蛋,黃老無為思想害苦了多少文人,讓這個古老的國度錯過了多少機遇。
“劉西坡,如何運走?”
劉昌郝拆開了,以李二郎的見識,自然知道它的寶貴,但這把大雪下的……劉昌郝答道:“李二郎,勿用擔心,向南四里路便是惠民河,我用船將其運走,不知中書急乎?”
“急,然明天抵達也能來得及。”
“我速派人去雇船,明天下午便能抵達中書,然我能進宣德門?”
“你持此文書,自有人通稟。”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