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場了。”
那可不是,整個場子幾乎砸得稀巴爛。
許將也訝然地說:“真終結也。”
“許公,僥幸未負公之托負。然末學不勝酒力,須回去休息。”
他酒量確實不行,兩碗酒下肚,臉上已經紅樸樸的,帶著一些醺意。許將哈哈一笑說:“汝回去吧,能令某見此青玉案,某亦幸矣。”
劉昌郝將大布兜往脖子上一掛,又將苗苗抱到自己肩膀上,讓她騎著,說:“苗苗,記住一句話,除壞人外,以后不要看不起任何人。”
“我才不會呢,越窮我越會幫助他。”
劉昌郝看著剛才喝斥他們的士子,說:“汝看,吾六七歲大的妹妹皆知道關愛弱小貧困,你是士子,夫子說仁,何謂仁?“
連仁都不知道,還讀毛的書。這悶錘敲得,比罵人還要厲害。辛四娘也看出來了,自家少東家“大獲全勝”,便說:“如此士子乃科舉士子?以后國家豈不是更糟糕?”
話糙理不糙,這才是許將讓劉昌郝上去“終結”的用意。事實上往后去,不僅是宋徽宗與蔡京,整個儒林與文臣集團都在迅速的腐朽,南宋無相,不是無相,而是這種腐朽的環境造就不了多少真正的精英,或者能用明末時的東林黨來類比之。
“阿娘,我們走吧。”
“兒,可不好,人家也是圖熱鬧,你看你將人家弄得冷場,快道歉。”
“好吧,”劉昌郝扭過頭說:“我本是農夫,真是農夫,汝等乃是士子,來科舉的才子,未來國家精英、棟梁,我應對汝等持謙遜之理,慚愧慚愧,恕罪則個。”
許將本來往回走,聽到后,與他夫人又笑了起來,你這是罵人呢,還是道歉呢。不過這些士子,真讓人擔心哪。
“阿娘,我們道過歉了,走吧。”
…………
伍貴與朱三送來花木,多數是在洛陽買來的,也有一部分是在京城買來的。有五角楓、紅楓、雞爪槭、血皮槭,實際楓樹與槭樹本就是親兄弟關系,若是劃到槭屬這一大類,中國本土的槭樹也有不少種,沒必要一一找全了。
烏桕、黃連木、合歡樹、木欒、櫻花、白皮松、碧桃、海棠、薔薇、木槿、石榴,以及方波下去買的銀杏,眼下只有這十余種,余下的放在秋后購買移載,有的甚至得放到明年。其實這些花木不僅觀賞價值,有的還有藥用價值或其他用場,如有的槭樹能熬制楓漿,烏桕能做桕蠟、油墨。
苗圃也準備好了,眼下面積不大,但也劃成了一個個小區域,各自調配不同的基質土,還有其他的一些注意事項,如銀杏冬天必須遠離風口,只能放在土山的陽面種,又不能對著山壑種。
修了兩條灌溉渠,許多花木更需要澆灌,有了灌溉渠,可以直接于山塘或漚池用龍骨水車汲水上來澆灌。以后數量一多,會節約許多人力。
劉昌郝指著大伙移載,朱三問:“若到山上如何?”
在山灘上好辦,上了山就難辦了。
韋小二也曾提過這個問題。
劉昌郝說:“三郎,若我將棘嶺寨、牛嶺寨買下來,利用野狐溪、大棘溪上游的落差,以山壑為堰,澆灌則難乎?”
“如此,面積會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