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這么多大佬在這里呢,有皇帝,有宰相,還有其他重要的官員,韋小二怯場了,磕磕巴巴地說不清楚。
還是陳繹再三軟言安慰,才說出一個大約。
趙頊問:“武新安為何相助花谷久?”
武知縣叫武新安哪,然而是皇上問,韋小二又緊張了,過了好一會才說:“陛下,花谷久有一個二弟,據說,其做了一個貴人家的奴仆。”
因為未提是高家,整讓趙頊氣樂了,一個貴人家的奴仆,還不是奴仆本人,只是奴仆的大哥,便讓一名畿縣知縣屈服,他這才下令,讓陳繹與皇城司使用石得一帶著一都騎兵,以及相關人等,來尉氏徹查此事。
劉梁村到開封府再到尉氏縣城不算近,一百多里路,反正不足兩百宋里,但陳繹是會騎馬的,韋小二走的時候可能都不足十點鐘,因此劉昌郝計算時間是來得及的,甚至陳繹早到了。不過也怕萬一,自己得晚來,不能早來。然而韋小二去金水河,加上他怯場,磕磕巴巴地說不清楚,兩者合在一起,最少耽擱了一個時辰。
劉昌郝也知道出了一些小變故,不過這時候痛得受不了,差一點想罵娘,我前面剛挨了打,你后面剛好到,卻不知道他剛才昏迷了好一會,才被冷水澆醒的,但真的痛啊,又痛暈過去。
陳繹不知道這里的人事關系,但剛才是孔押司叫的,便問:“這里可有醫館。”
“有。”
“汝名!”
“陳公,小民叫孔昌達,是縣里的押司。”
縣里的押司如何相幫劉昌郝,待會問,陳繹說:“高孔目,你帶人扶劉有寧去看大夫,孔押司,你前面帶路。”
“喏。”
石得一尖聲說:“小心。”
元佑時,劉摯彈劾石得一,說他頃筦皇城,恣其殘刻,縱遣邏者,所在棋布,張阱設網,以無為有,以虛為實。朝廷大吏及富家小人,飛語朝上,暮入狴犴,上下惴恐,不能自保,至相顧以目者殆十年。
沒那么嚴重,或如小蘇彈劾韓縝一樣,皆是夸大之詞,不夸大,如何清算呢。
但也說明石得一入駐皇城司后,加強了情報管理,以及石得一本人的強勢,即便陳繹,對石得一也有些忌憚。
“喏。”
幾人小心地將劉昌郝抬下去。
石得一拿起那根重杖,掂了掂份量:“韋二哥子說殺人杖,果乃殺人杖。”
宋杖標準重量為十五兩,因為太輕,“刁民”不畏懼,有的官員放大了尺寸,朝廷也知道,但潛規則是只能放大一點點,頂多放大一倍,然而這根重杖足足有十幾斤重,也不是竹子做的,而是結實的實木杖。加上兩名衙皂有意為之,使了力氣打,故僅打了二十余杖,便讓劉昌郝的屁股皮開肉綻,暈厥了兩次。
“陛下意欲用劉有寧不得,”石得一忽然大喝道:“武知縣,誰敢給你膽子,欲將其活活打死!”
武知縣不認識石得一,但認識陳繹,正準備施禮呢,只是形勢不對,故愣在那里,不過陳繹都沒有說話,偏偏這個太監在說話,明顯這個太監身份不簡單,陛下意欲用劉有寧不得,是什么意思,他腦子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