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兆麟說:“其乃西坡蜜瓜的種瓜。”
有人還不大明白,但極少數人明白了,西坡蜜瓜,況且是刻意培育出來的種瓜,那得多貴哪,況且人家還繼續以低租子租地給你種。
然后便是今年梁得友與他兩個姐夫。
這便是劉昌郝所謂的“橫行鄉里”。
梁三元說:“實際若無劉四根,村風在劉昌郝帶領下,已經漸漸扭轉。”
韋小二走出來伏下說:“陳公,小民也有言。”
“你說吧。”
韋小二將劉昌郝如何對客戶,特別是蓋氏的,以及替劉梁村植桑苗、蓋房子,等,一一說了出來。當然,他不會講劉昌郝為了換田,也不會講未來吸引游客,反正是做了善事。
“棉花終是推廣于天下,起始有暴利,后來利潤會漸低,故少東家替鄉親育桑苗,今年秋后會育更多,桑蠶才是長久之計,又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除了此數人欲謀害少東家,或貪圖少東家家產外,陳公可派人,去劉梁村周邊訪問,誰人會說少東家會橫行鄉里?”
“一個惡人豈會著出三字經?”
“某信之,他欲做大德魯伊,使天下寒者有所衣,貧者有所食,某亦敬佩也。”
“哇。”
外面更大嘩,欲使天下寒者有所衣,貧者有所食,這是何等的志向。另外棉花是什么東東?
王大樹在邊上說:“棉花會結類似木綿物果子,畝產五百兩,少東家正在種,馴種,摸出全部學問,會向天下推廣。”
棉花不懂,木綿懂不懂?
武知縣一下子癱倒在地,難怪連開封府尹都親自下來了,完了,完了。
有人大聲問:“明月幾時有,是不是你少東家寫的?”
武兆麟說:“是的,然少東家說詩詞是小道,種才是他喜歡的大道。”
陳繹想捂臉,這幾乎成了劉昌郝口頭禪了,我其他不會,只會種。何止是會種。
前三個訟狀理清楚了,關鍵是鏡子,陳繹自然不相信是劉昌郝曾祖從他高祖手上偷去的,不過得問劉昌郝,還有醫館的姜老漢。他安排幾隊官兵,將人犯捉拿后,一一關押,不準他們說話串供,又派官兵去劉梁村連夜將劉四根幾個兒子拘來,然后與石得一去了醫館。
圍觀的人也跟著后面跑。
人命關天,先問姜老漢,醫館里有好幾個大夫,皆搖頭。并且姜老漢現在連話也說不出來,也許明天,也許今天晚上,隨時會斃命。
陳繹對高孔目說:“汝亦辛苦一趟,去小姜村將他家人叫來。”
“喏。”
陳繹看望劉昌郝。
邊上除了孔押司外,還有宋夫子與竇建儀四個好同學,他們才剛剛聽到,先來到公堂打聽一下,隨后來到醫館看望劉昌郝。
張大夫低聲說:“發熱,知縣太過兇狠,前年毒打劉昌郝,今年不是毒打,是欲置劉昌郝于死地。其乃孝子啊,如何狠心起來?”
“他是陛下賞識之人,務必將他治好。”
“小民會竭力治之,然傷勢太重,沒有幾月將養,休想好起來,陳公且看,”張大夫指著劉昌郝的屁股,肉都打得綻開,因此幾個大夫也顧得劉昌郝想什么了,將他的袍子揭開掀上去,以免與傷口連在一起,這才敷上膏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