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繹摸了摸劉昌郝腦門子,正在發高燒,但這時候的醫療條件,也沒有好辦法,幾個大夫只好將劉昌郝頭掰起來,強行灌了幾口濃藥湯下去。可能驚動了劉昌郝,劉昌郝睜開眼睛,石得一問:“劉有寧,鏡子是如何一回事?”
和離是小事,主要是那枚鏡子。
劉昌郝燒的不清醒,迷迷糊糊地答道:“朱三,李二郎,箱子。”
然后又合上眼睛,韋小二哭了,使勁地抽自己嘴巴,若是自己不怕人,說話利索一點,少東家就不會吃如此大苦。
武兆麟幾人全部在垂淚,幾個嬸子也跑到外面哭,陳繹安慰道:“你非是你東家,見了陛下與諸公,怯場正常。”
石得一低聲說:“官家亦說此子風采是極好的。”
“胸有丘壑,氣度豈能差,我們出去。”
走了出來,陳繹問韋小二:“劉有寧說朱三、李二郎、箱子,你聽懂乎?”
“箱子小民知道,”武兆麟拿出麻袋,從里面拿出箱子。
“古怪的箱子,亦精致,如何打開?”
“小民也不知。”
“箱子與鏡子有何聯系?”
“陳公,少東家說李二郎,莫非是去年來劉梁村的中書堂吏李二郎?”
陳繹只好又派人去京城問朱三,然后問孔押司:“你為何相護劉有寧?”
“陳公,他是劉有寧,為何不相護?”
“你知道多少?”
“三字經,西坡對韻,詩詞,才子,不能讓他們活活打死。”
“何止是三字經與詩詞,你們是誰?”陳繹看著宋夫子他們問。
“他是城里德高望重的夫子,亦是劉有寧的恩師,余下皆是他的同窗。”
“原來是宋夫子,”陳繹作了一揖,因為劉昌郝說過一些宋夫子的話,也就是宋夫子在塑造劉昌郝道德觀中起著重要的作用,另外也教了一些學問。以生觀師,其人應當不差。
“陳公,小民豈敢受之。”
“宋夫子,汝亦有大才大德也,劉有寧在陛下面前也曾贊獎于你。”
實際宋夫子與劉昌郝幾個同學現在也是越來越茫然,他們聽到的與他們印象中的劉昌郝區別太大了。孔押司又說:“前年,劉有寧手被打傷,其三字經乃是竇建儀謄抄而成。”
“誰是竇建儀。”
“末學是。”
“汝等作為他的同窗,亦有榮幸矣。”
宋夫子壯著膽子問:“陳公,小民剛才在公堂外聽了聽,劉昌郝除了三字經詩詞外,余下還有建樹?”
“其不僅精通詩詞,兵法、水利、器械,包括天文地理、經濟民生,政治,皆擅長矣,尤擅長種植之術。不僅有三字經,因其獻方策,使得朝廷得以保住河東,且著四十一策,于武學傳授,又著小水利書,朝廷準備著手刊印,發于各地官員之手。其資質,汝不知乎?”四十一策,陳繹也看過,兵法的什么他不大懂,然而這四十一篇論兵包羅太多太多了,不是博覽群書,朝堂各大佬那個不是博覽群書之輩,關鍵是如何想出來的,反正陳繹是甘拜下風。
讓宋夫子如何回答,他憋悶,無比的憋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