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錄事也沒辦法,將他帶著花谷久,劉四根說了牡丹花,引起花谷久垂涎,派徐德新過來觀看,確實有那么多牡丹花苗,長勢也不錯,然后花谷久與劉四根約定,共同構陷劉昌郝,且在公堂上盡量地用重杖將劉昌郝擊殺。其后家產,花圃歸花家,余下的,花谷久不問,除了牡丹花,對劉梁村的耕地,花谷久才不會感興趣呢。
至于花谷久與武知縣說了什么,曹錄事不清楚。
簽名畫押。
四人關在一個牢房里了,劉四根臉上終于露出灰白之色,不用說,女婿也招供了。
“武新安,你欲說何?”
武知縣說:“陳公,下官是有罪,然下面種種,下屬昏庸,確實不知,只是花谷久委托我懲戒劉昌郝,下官又以為是一個普通的小民,故下官下令杖打,并未想置之于死地。”
“兩次杖打,皆是聽從花谷久命令?”
命令?不能稱為命令吧,但他旁聽的越多,越是心驚,命令就命令吧,再次簽字畫押。
“你下去休息吧,聽從詔書。”
畢竟是一個畿縣知縣,陳繹也沒有懲戒的權利。
武知縣沮喪地退下。
陳繹分別提上兩個衙皂,兩個衙皂更沒有頂住,沒多久,便承認收了花谷久好處,有意用超重并且浸過水的重杖,將劉昌郝往死里打。第二個衙皂為了立功請罪,還招供了一件事。
第一次杖打還未下真正的狠手,若不是陳繹來了,接下來,重杖便會往劉昌郝后心處落,那怕知縣阻止,只要連杖上兩三下,劉昌郝必死無疑。
“大母的,”石得一一下子驚的跳起來。
重傷不怕,慢慢看,打死了,那就再也救不回來了。
陳繹也嚇著了,本來審到這時,已經有了困意,一下子嚇清醒過來,然后直抹額頭上的冷汗。
孔押司走進來,說:“劉有寧醒了,欲見陳公。”
“好。”
兩人回到醫館,劉昌郝不是好醒的,而是大夫替他換藥,痛醒的,他欲起來,陳繹將他扶下:“劉有寧,你就趴著說。”
還是很痛,劉昌郝不停地咧著嘴,斷斷續續地說著:“梁永昆父子,末學做的有些孟浪,然末學亦不知如何做。”
“確實難,”陳繹說,換誰在現場,除非不管,一管都會難:“然你做的很好了,正好控制住分寸。為何讓肖娘子和離?”
別人說,陳繹無所謂,劉昌郝并不是無腦的人,劉昌郝答道:“陳公,石公,末學一直以為她十分賢惠勤奮,隨梁得正后面過日子,太過不值,換現在,末學仍會說這一句。然末學也疏忽了,梁得正是好是壞,終是她的夫君,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棄不離,忠貞亦是一種美德。故雖狀告末學,然末學懇請寬恕于她。”
這才是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