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繹點頭:“某準許之。”
“還有鏡子。”
“對,鏡子是何事?”
“去年中書李二郎來末學家,問地形圖,我說過一件事。”劉昌郝將他編的故事說了一遍:“開始我以為只是幾件奇怪的衣服,走后看到鏡子,才知道它的寶貴,雖是送我之物,然太過珍貴,我不能受之,故一直保管著。武兆麟,箱子呢?”
“在。”武兆麟拿過來箱子。
“此乃道士自海外帶來之物,你看,此乃密碼鎖,上面乃是一二三四五六七**零,十個數字,謂之阿拉伯數字,用之數學,會十分簡便,”劉昌郝打開箱子,里面是衣服與毛巾:“陳公,石公,你們看,皆是海外服飾,鏡子亦是,李二郎說它流落到了王衙內家,一是數十年之物,一是數年之物,兩者會截然不同。”
“然前年我家遭遇大難,末學倉皇無主,只好將它拿出來與李官人交易。末學又害怕李官人貪之,故說乃是我曾祖父自大秦人手中得來之物,當成家傳寶。若是有家傳寶,我阿娘豈能不知?若有之,何驚恐不知所為?”
“隨后李官人將之便賣,約是花谷久不知從何處聽說,傳于劉四根耳中,末學大伯父大嬸五大父皆是貪婪之輩,欲圖謀末學家產,故說是我曾祖父自高祖父手里偷得之物。”
“且,末學曾祖父去從軍,當時劉梁村更封閉,其路還是前年末學用火藥興修之,誰知從軍會有何下場?無奈當時高祖家實在貧困也。若是有此物,高祖不便賣之?”
劉昌郝又描述了鏡子的樣式:“或陳公再詢問之,便知真假。”
“末學之事,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末學將二公請來,乃是為花谷久,能審問花谷久,莫要問他二弟。”
“為何?”
“據說其弟乃是高家奴仆,不知太后家那個子弟豢養之幫閑,然事關到太后名聲,不得不慎重也。”
“果然是貴人家……”石得一也吸了一口冷氣,難怪武知縣會給花谷久臉面。可以說劉昌郝提醒的很及時,一旦明天審問,又有許多百姓聽到了,最少落一個不知大體的罪名。
“因為太后,故不對陛下說?”
“與太后無關,相信不管那個高家子弟,亦不知花谷久之惡,甚至連其人亦不知也。當時未說,乃是政事堂,乃是公事,豈能言私乎?且我小叔父一家四口下落不明,又讓其盤剝走數千貫,我亦回到劉梁村,誰會想到他還不放過我。”
“也是,你好生休息,”陳繹看著劉昌郝表情,知道很痛,說了一句,與石得一帶著箱子離開。
兩人回到公堂,又再次將劉昌郝大伯父、大媽、五爺爺、八叔隔開審問,不隔開還好,一隔開五花八門來了,先是劉昌郝八叔,次之是五爺爺,再次大伯父,先后崩潰,承認受劉四根蠱惑誣告的,唯有劉昌郝大媽明知露相了,仍死活不承認。
有三人承認便可以了,至于這個婦女,婦女不流配?婦女一樣的會刺配,一樣地會送到“殺人島”沙門島。
又提審肖娘子。
“肖娘子,劉有寧醒了,他說你賢惠勤快,梁得正不般配你,故勸你和離?”
“陳公,勸人和離,乃是對乎?”
陳繹與石得一開始迷糊,劉昌郝似乎說的也沒錯,然而聽肖娘子的話,似乎勸人和離也確實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