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簽,劉昌郝安排人帶著他們去看如何處理堆肥、餅肥以及污泥堆肥。
這些肥料皆是劉昌郝剛剛買回來的肥料,后面還有好幾批,即便這樣,也堆得如同小山一般。
陳繹看著如此多的肥料,略有些擔心地問:“如此多肥料,每畝須多少成本?”
“陳公,末學買肥雖多,是明年棉花會更多,且甜瓜亦需大量肥料,末學為了保護水土,將方圓數百座荒山一起買了下來,陸續改造,也需大量肥料。換成普通百姓,僅幾畝地棉種,所需肥料不會太多,其成本不過四五百文錢罷了。末學放大了,他們每畝地也僅需一貫錢成本。”
陳吳二人又在心里默算,即便四百兩,每畝地凈收入也達到五千多文,接近七官貫,若是五畝地,則有三十多貫收入,若是七畝地,則有五十貫收入。
“不用幾年,方圓皆成富戶也。”
“那是,然只有幾年辰光,一旦正式推廣,會有兩種情況,一是幾年馴種,以及技術進一步摸索,其產量每畝必達到五六百兩,除非用瘦田種植,或舍不得成本去種,二是價格必下跌之,十幾年后甚至能跌至三四文、四五文錢一兩,那時才是造福千家萬戶之時。但種植收益,僅比種稻谷強一點罷了。”
“必須要馴種?”
“吳公,必須,且前幾年為防止劣種不會擴散,只能用末學家的棉種。”
陳繹也察覺不對了,心想,吳充與劉昌郝沒有交接,為何吳充對劉昌郝有些不滿?
劉昌郝心中也在嘀咕,有敵意,百分之百因為自己多嘴了,此人最好不要得罪,不過只要他敢繼續來,自己手中可不是棉花一張牌,大不了大家一起掀桌子。
吳充也感到自己失態,語氣放緩,問:“能估摸出產量?”
“高產,中產,低產?”
“高產吧。”兩人來,主要便是為了這個高產棉田的具體產量。
劉昌郝將兩人帶到另一塊試驗田,長勢也非常好,并且一次未采摘,劉昌郝丈量了標準的一宋畝面積,安排人手采摘,隨后稱重。再將籽棉帶到倉庫,放在攪車上軋花。沒有全軋,只軋了五斤,然后稱皮棉的重量,得出其比例,乘以總重,便能知道此次采摘的籽棉能凈得多少皮棉了。具體大約會有多少產量,劉昌郝未說,你們自己算去。
吳陳兩人默算了一下,僅是這次采摘便得到兩百三十多兩皮棉,關鍵棉枝上還有大量棉果子,畝產必然不止八百兩了,究竟多少,那又無法估算。至于面積與重量,尺是隋高二人帶來的官尺,秤也是兩人帶來的官稱,錯了,與劉昌郝沒有任何的關系。
兩人回去,劉昌郝這才真正開始采摘。
但沒幾天,朝廷又派石得一過來質問。
劉昌郝前天送走一批棉制品,多是成品,也有少量光棉胎。
京城有許多人知道棉花這一詞了,也知道畝產量不低,然是新鮮事物,有錢人又多,且出售的數量少,由是價格節節抬高。
一床精致的棉被價格漲到十貫錢,一床光棉胎漲到了四貫多錢。
若是普通人,賣三十貫,朝廷也不過問,然而你劉昌郝明明說,使天下貧者有所食,寒者有所衣,這么貴,那個寒者能用得起?
吳充帶頭彈劾劉昌郝沽名釣譽,聽到其價格,趙頊大為惱火,故刻意派石得一過來,聽劉昌郝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