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就可以將野狐溪與大棘溪一起堵上,以山為堤,以壑為堰,或者將山塘繼續向南修,便足以將汛期時的野狐溪、大棘溪的水一起截留下來。當然,這是一個極其龐大的工程,劉昌郝也不知道何時能竣工了。
隨后又來到作坊,因為降價,讓朱三拉來一萬余貫契單,比去年的還多了三千余貫,不過利潤還不如去年的多。劉昌郝看了看,沈氏低聲說:“比去年好。”
這回做工的,除了劉梁村的人,余下的皆是從“山里”請來的婦女,不管是熟手還是生手,至少不會分心。
“大娘娘,做不久了。”
“為何?”
劉昌郝說了情況。
做還是要做的,也就是明年清明節的契單,但那會一次“惡意制造”。
“不做就不做吧,你不該買如此多山。”
不買山,便不需買花木,大規模的建設,那么以劉家的收入,那怕平安地掙幾年錢,也足夠好幾代人的花銷。
“大娘娘,為子孫著想也,”劉昌郝假假地說了一句。
“不知小乙現在何處?”
“或許已至交趾境內,大娘娘,勿用擔心,交趾終是一個小國家,”劉昌郝安慰一句,回家看書。
落了一場小雪,石得一冒雪趕到劉家。
“石公……”劉昌郝遲疑地施了一禮,雖然早知道了,但劉昌郝心里還是咯登一下。
“劉有寧,瘴病乃是瘧疾?”
“瘧疾應有許多種,瘴病乃是最惡性的瘧疾。”劉昌郝遲疑地答道,畢竟在醫學上,他也不大懂,不易解釋:“石公,征南大軍遇到了瘴病?”
“九月初,邕州前軍便患上瘴病。”
“前行軍?”劉昌郝臉色忽然間變得蒼白起來,若是這樣,自己豈不是害了梁小乙?
PS:按照續資治通鑒的說法,七月郭逵安南行營次桂州,郭逵遣鈐轄和斌等督水軍涉海自東入,諸軍自廣西入。最后的結果是時兵夫三十萬人,冒暑涉瘴地,死者過半。至是大軍距交州裁三十里,隔一水不得進。逵怍于玩寇(羞愧的消積抗敵),移疾先還,遂班師。
評價公正,時間不準確,參考長編的時間,應是郭逵七月便在后方下令,讓廣西鈐轄老將和斌于前方做準備(和斌是于邕州城破調于南方,夏天于宜州大破撫水蠻羅世念,隨后知宜州,邕州稍復人煙后知邕州,然后以年老請歸,回來后去世,八十壽終)。
七月郭逵在潭州,欽州知州任起攻撥永安州玉山寨,左、右江蠻悉效順,門州首領黃金滿、岑慶賓降。
十月十四,上批:安南行營至邕州四將下諸軍,九月上旬死病近四五千人。此乃將、副全不約束,恣令飲食北人所忌之物,以致生疾,可火急嚴誡勵,仍切責醫用藥治之。
按逵征南文字,逵在潭州,凡朝廷發下詔劄,不過十日到軍前,桂州至邕州凡十四程,其他亦可遙度,此十月十四日詔云行營四將至邕州,則逵次邕州,或不在十月,當在九月未耳。或四將乃前軍耳,中軍未也。
因此郭逵九月才來到桂州。
同時監軍宦官李舜舉怨憤趙禼沮罷李憲,交斗其間,郭逵順勢分都總管司,與燕達自為正副,奪趙禼之權,趙禼傻眼了,只好日輸情欵,冀逵開釋,然無益,于是上書乞罷。宋神宗不準,下詔勸和。
但這不是可怕的,幾十萬大軍于邕州、太平寨、思明州一帶擺龍門陣,整整七十天,三軍才負瘧南行,先是燕達逼降交趾廣源州觀察使劉紀,奪下廣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