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使團車隊已經到了大湖,但要繞湖而行向東,真正進入北齊國境,還需要好幾天。
遠處有水鳥很自在地貼著湖面飛翔著,長長的鳥喙在水中滑行,碰見魚兒后便靈敏至極的合喙,往湖岸邊飛去,再用細爪踩住不停彈動的魚兒,銜住后舉頸向天,咕碌一聲吞下肚去,看著無比輕松自在。
夜深,整個營地都似乎陷入了黑甜夢鄉之中,一個黑影像陣風一般,飄到了肖恩的馬車旁邊,取出身上的鑰匙,在沾了油的布巾上蘸了蘸,然后插入了車門的鑰孔,鑰匙入孔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由此可見小心。
車門被推開了,肖恩緩緩地抬起頭來,盯著門口那個夜行人,本應該捆住他手腳的精鐵鐐銬,早已解開,平穩地擱在車板上。
肖恩出了馬車,白色的長發披在肩后,與天上的月光爭著銀暉,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四周,微微皺眉,知道事情有很大的問題。但此時已經來不及多想,老人看了一眼范閑所在的營地,整個人像個黑色的影子一般,消失在湖畔的夜色之中。
便在此時,整個營地忽然發出一些顫栗的聲響,凌曦嘴角不禁上揚,終于等到這個時候了。
走出馬車,凌曦見地上除了被迷藥迷倒的使團成員之外,被范閑通知了的啟年小組的親信,都站到了他的身后,開始對肖恩進行刺殺。
沒過多久,有三只黑狗,早就奈不住體內暴戾的獸性,循著鼻中傳來的淡淡味道,無聲狂暴著,四只腳尖在泥地上一刨,化作三道黑影,兇狠無比地向營地外撲去。
便在此時,數道寒光大作!無數淬毒暗器向著那幾只狗的身上砍去!
叮叮叮叮一陣碎響,像雨點一樣的暗器遇著一陣疾如颶風般的刀光,被震的遠遠落入地面,緊接著,那陣刀光又撲向了出手偷襲的刺客。
嗤的數聲撕裂聲響起,幾聲慘呼之后,兩名刺客身體被斬成三截,頭顱被斬飛到了空中,血花四處沖射!
一柄長刀自下毒厲而撩,破空而起,砍入最后一位刺客的腋下。唰唰兩聲,刺客的兩只胳膊已經像蘸了糖漿的白藕節般,離開了自己的身體,摔到了地上,彈了兩下。
虎衛首領高達收長刀而回。背至身后,十分瀟灑利落。他身后的六名虎衛也同時收刀而回,整齊地站在營地正中的夜色里,看上去很帥氣。
但這時候不是擺姿式地時候,王啟年早已經掠到了那位雙臂被斬的刺客身邊,他用很快的動作,將手中的森然鐵柱狠狠地扎進刺客的嘴里,一陣攪動,一陣極難聽的聲音響起,王啟年伸手進入對方已經是血肉模糊的嘴里,將那枚藏著毒地牙齒掏了出來,小心地用布裹好,然后又從懷中取出連著繩子的圓形木球。塞進刺客的嘴里,防止對方咬舌自盡。
刺客雙臂被斬,血流如河,早已是痛不欲生,被王啟年這么一塞。更是眼淚鼻涕口水混著流到了嘴里,看著凄慘無比,十分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