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人家收拾東西走了,立馬就有一個護工進來換床單被套,把床柜打掃干凈,緊接著就有護士進來確認床位。
護士長帶著兩個小護士進來,見病床整理好了,便在一邊等著,然后又進來兩個護士靠邊站著,那個之前和江愁眠一起上樓的女孩也在里面。
江愁眠問道:“誰要來,這么大的陣仗?”
那護士小聲說道:“一個從ICU里轉出來的小孩,普通人。”
江愁眠問道:“你們對普通人都有這么些護士候著嗎?”
護士想要解釋,卻被護士長打斷,護士長輕輕咳嗽一聲,算是提醒她。
外面走進來一個男人,后面有醫生跟著,再之后就是病患。
病患果然是個小男孩,江愁眠偏頭去看,這小男孩閉著眼睛,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昏迷。
在小孩之后進來的是一個老太太,還有一個眼睛紅腫的女人。
江愁眠自己腦補了一下,這男人應該是小孩他爸,那個女人是小孩他媽,老太太要么是小孩他奶奶,要么是他外婆,不過是奶奶的可能性大一些,因為這男人的面貌和她有幾分相似。
小男孩被放到病床上,護士給他輸液插氧,安裝心電監視儀,弄完這些之后并沒有立即出去,而是站在一邊等著。
那醫生對老太太說道:“如果現在立即進行手術,把顱內壓降下來,孩子還有救。”
老太太搖頭,“不做手術,等那邊談好了再說。”
孩子他爸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一句話沒說,而那個女人,也就是孩子他媽,她站在那里只知道哭,眼淚從眼睛里流出來,流過臉頰,打濕了衣領。
老太太用手扇了扇風,“天氣太熱了,我回去洗個澡。”
說完,她便無視了醫生和護士,直接走出了病房。
那個男人緊隨其后,拉著哭紅雙眼的女人出了病房。
醫生無奈搖頭,深深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小孩,然后便出了病房。
護士長讓一個護士留下來照看小男孩,然后也走了。
江愁眠終于有機會問出心中的疑惑,給他解答的是走過數面之緣的護士。
“老太太是他奶奶,男的是他爸,女的是他媽。”
那個照顧小男孩的護士插嘴道:“這一家人真不是人!”
江愁眠看看昏迷不醒的小男孩,疑惑的問:“這種情況不是應該進重癥監護室嗎?為什么會來普通病房?”
“他家里人不愿意。”這護士給孫保福看了看藥瓶里還有多少水,發現快滴完了便轉身出去叫人換水。
“誒楊笑,幫我拿一下記錄單。”
原來那個護士叫楊笑,江愁眠心道。
不一會兒楊笑就回來了,手里拿著記錄單,后面跟著一個推車的換藥護士。
“不行了,我一看到他心里就不好過。”楊笑狀態有些不好意思,眼角有些濕潤。
“忍一下,實在不行找個地方哭一下。”換藥護士說道。
“哭過了,看到他還是忍不住。”楊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