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船的風帆漲滿,兩邊櫓棹全開,全速航行,畢竟鯀人的智商較高,不可能自下而上的挺起魚叉去攻擊船只,主要的進攻手段還是鑿船。
雖然船底加裝了鐵板,卻也耐不住鯀人不停的鑿,只有高速航行,并不斷作出大轉舵,大擺尾等高難度動作,才有可能把船底的鯀人給甩出來。
僅僅楊肆看到,就有至少五名鯀人被甩了出來,然后被亂箭射死。
這也是近千年來,人類在與鯀人的作戰中,用鮮血凝結出的經驗。
“咚咚~~”
船底悶響不絕,每一聲響,都如巨鼓敲在眾人的心頭,其實水軍與鯀人作戰,死傷相當驚人,畢竟鯀人在千年中,也掌握了一定的鑿船技巧。
卻是突然之間,船體猛的一震,艙中隱約有嘩啦啦的水聲響起。
“不好!”
李長風面色大變道:“鯀人鑿破了船,快,快下去看看!”
船上頓時慌亂起來!
鯀人生活在沿海的淺海區域,雖然不能真如魚那樣以水為生,卻因肺部的獨特松造,可以長時間處于水底,這一點是人類遠遠不能企及,人類對付鯀人的唯一依仗就是船只,失去船只,落入水里,只能任由宰割。
李長風也是面色陣陣發白,看向楊肆道:“楊軍候,該你立功的時候到了,速速下去,填補缺口!”
楊肆冷冷一笑:“船沉了大家都跑不掉,校尉即便想除掉我,也得先打退鯀人再說,我想……在這種時候,沒人愿意做出令親者痛,仇者快之事。”
“難道你敢抗命?”
李長風大怒,猛撥出佩劍。
一名狼牙衛眉頭皺了皺,小聲道:“李校尉,還是先打退鯀人再談這小子的事。”
李長風哼道:“各位,不是李某不明輕重緩急,船破了洞可以堵,我們的戰艦,經千年改進,哪是那么容易鑿沉,可這小子若是跑了,必會惹來大麻煩,倘若鬧到上面,怕是幾位未必能落得好,更何況這小子與我們并不是一條心,先取他性命,才能專心御敵。”
那八人相視一眼,想想也是,作為最直接的出手者,受了三王子的不少好處,一旦被捅出去,怕是費超會立即殺人滅口。
“小子,今天你莫要有怨言,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大人物,弟兄們,上!”
那名狼牙衛猛一揮手,八人和身撲上!
楊肆不愿在這時候動手,腳下運勁一頓!
轟!
一圈氣勁向著四周擴散,甲板碎裂翻飛,楊肆的身子往船艙中墜去。
“快放箭!”
李長風駭然驚呼。
一蓬箭雨射了過來,卻是遲了,楊肆已經鉆進了船艙深處。
“追!”
李長風疾步奔來,正見甲板上現出一個方圓近丈的大洞,探頭往下一看,就猛揮手。
那八名狼牙衛與李長風急忙向下跳去。
但楊肆先一步落到甲板底層,長槍一刺,刺開一個窟窿,再一劃,一個方圓數尺的大洞豁然出現,江水噴涌入船艙,他縱身一躍,投入破洞,遁入了江里。
李長風等人后一步趕到,看著那江山迅猛涌入的破洞,終究沒有膽量下去,恨恨望了眼,回到了船面。
而楊肆剛一入水,就有幾名鯀人持著魚叉刺來。
論起在水里的靈活度,楊肆有在旋渦悟道的經歷,又初悟入微之道,對水流細微變化的掌握其實還在鯀人之上,堪稱如魚得水,當即身形擺動,長槍連刺,每一槍,都刺出一個血洞,藍色的鮮血散逸開來。
雖然鯀人除了水性精通,實力并不是太強,只比普通軍卒好一點,但暫時他并沒有與鯀人死磕的意思,趁著身邊的鯀人被清空,連忙往深處鉆去,躲在一邊,觀察情況。
對于船只遇到的險情,他毫無救援的意思,如楊肆這類武道高手,心志堅毅,心冷如鐵,是從來不存在心慈手軟這一說法,別人怎么對付他,他就怎么對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