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乙城府令崔嶺帶著數十人闊步走來,厲聲喝止。
“嗯?”
楊肆眼睛瞇了瞇,這他娘的,來的太巧了吧,他懷疑自己被人當槍使了。
“咳咳~~”
嚴老太爺在婢女的攙扶下走了出來,連咳兩聲,便道:“崔府令,楊府令追兇至此,都說了與我嚴家無關,難道如此簡單的栽臟陷害你看不出來?”
崔嶺冷笑道:“嚴老太爺,崔某并未說過此事是嚴家所為,只是真相尚須詳盡調查,請老太爺和嚴太常隨我走一遭,倘若嚴家確實受人栽臟,崔某自當登門謝罪!”
“這……”
嚴老太爺向楊肆看了過去,目中現出了哀求之色。
這刻,他心里滿是悔意,原打算挑撥楊肆與世子翻臉,卻沒料到,世子的反擊手段如此凌厲,立刻就給自家扣了一頂承受不起的天大帽子。
原先他只是猜測嬰兒失蹤一案與世子有些關系,此時他坐實了,但是他不敢多說半個字,只望能平安脫身。
楊肆被莫名當了槍使,心里也很不爽,于是道:“崔府令的手伸的太長了罷,此事由楊某追兇至此,當歸我北城管轄。”
崔嶺輕蔑的哈哈笑道:“楊府令,到底是誰的手伸的太長?前次賀玉郎被你捕回了北城,本令無話可說,但今日,人還在我乙城地界,你就說歸你北城管轄,你可莫要忘了,本令的乙城,也有失蹤嬰兒的報案,本令亦可處置,大不了你我去世子面前說理。”
“兩位莫再爭啦!”
這時,費超帶著近百名狼牙衛策馬進來,沉聲道,另還有林太清、雨桐,幾名家仆好手與阿信四人。
“費將軍?”
崔嶺問道。
費超拿出塊令牌一晃,便道:“世子有令,此案關乎重大,由丹陽尹親自審理!”
“愿遵世子號令!”
崔嶺躬身施禮。
“楊府令,你是何意吶?”
費超鼻子一哼,看向了楊肆。
楊肆隱約覺得,自己被世子算計了,但是其中的關節他還未想明白,而北城府令是丹陽尹的下屬,就好比區長相對于市長,于情于理都沒有拒絕的余地,于是道:“既然世子有令,楊某自當遵從,不過此僚是楊某所殺,當由我帶走。”
費超面色一變。
楊肆的槍尖,還戳著那血影的尸體,鮮血被他用真氣束縛住,不再往下流淌,又因人已死亡,那繚繞的血光已然散去,這是一個身穿紅衣的青年人,面孔慘白,眼里滿是驚駭之色。
“不行,此具尸體是重要證據,自有本將一并交給世子。”
費超斷然拒絕。
楊肆淡淡道:“此案因楊某追查而起,尸體理當由我先作探查,請費將軍代為稟報世子,明日,楊某親往丹陽府城將尸體交還,我們走!”
說著,便給阿信等人打了個眼色,提著個尸體,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