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陸寧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唇紅齒白的年輕人,這,就是韓德讓了。
蕭太后的情夫,文韜武略的能臣,論武功,不管是擊敗趙光義的高粱河之戰還是后來擊退宋軍四路北伐,里面都少不了韓德讓的身影,論治世,蕭太后攝政期間,韓德讓監國,遼國的興旺壯大,這男女搭配,可稱首功。
不過,現今他剛剛二十出頭,自然,還不是歷史上那個大遼大丞相,總知南北院樞密使府事,總攬遼**政,遼圣宗以父事之,賜鐵券幾杖,入朝不拜,上殿不趨,權勢比天高的耶律隆運。
但聽了他陣前倒戈的種種舉動,加之知道他歷史上的赫赫聲名,卻也令人微微有些發毛,這家伙,注定不是池中之物。
不過,只要我能熬死你,不讓你給我子孫后代找麻煩,你還不是一輩子要給我做牛做馬?發光發熱?
陸寧想著,心中也是一哂,倒也好久,沒有這般自己跟自己開玩笑了,漸漸入鄉隨俗,難得還有一個人名,能令自己好似在某一瞬,又有了點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新鮮感。
不過,剛剛也不過自嘲的玩笑話罷了,其實歷史上的韓德讓,也未必有多么大的野心,只是歷史的洪流,和蕭太后的特殊關系,將他推到了那個位置,除了維持蕭太后和其子,韓德讓除了后期比較驕橫外,并沒有表現出什么僭越權臣的特質,蕭太后兒子遼圣宗,和其感情一直親若父子,和多爾袞那種,完全兩回事。
“見到你父親了?”陸寧問。
現今,陸寧駐蹕在媯州,距離誅射耶律奚底,又過去了近月時間。
這段時間,陸寧令諸軍在戒備中進行了修整,更犒賞三軍,嘉獎有功將士,畢竟,撲滅北漢,更盡得幽云的山后九州,取得了戰略上的主動權,也算贏下了第一階段的戰役。
當然,幽州諸地,才是重頭戲。
如遼后期統計鄉丁,其中京、東京、上京,三京加一起,才二十三萬。而南京,鄉丁五十七萬,云州等山后九州,也就是后來的西京府,鄉丁三十二萬。
現今遼國統治中心尚未南移,但幽都府也絕對是契丹人口最密集最繁華的地域了。
諸軍修整時,殿前、京戍、河東、河北諸軍的預備卒,也補充進了一線部隊,同時,各地州兵軍戶,征募壯丁進入駐軍預備戍。
同時,淮南大營張彥卿部,共萬名士卒,改為“北寧軍”,拔營北上,又重組淮南大營,從淮南州兵軍戶,征募萬人勇壯。
在大同,新降的南軍和渤海部等士卒,編為“大同軍”,都為軍戶,駐扎參合口一帶,云州北的草原,成了渤海降戶的牧場。
神武軍駐云州,京戍兩軍,則奔赴媯州,和殿前軍在居庸關前會師,出居庸關,便可以攻擊幽州。
如此一系列調動后,京戍軍、殿前軍和河東軍、河北軍,隨時可以合圍幽州。
其實,本來耶律奚底部被殲滅,取得戰馬無數,神武軍這個快速機動力量,終于人人雙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