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陸寧自嘲的一哂,好像這類似的話語,自己和好幾個女子說過,但這些女子,卻無一例外,都成了自己的女人。
自己這話是真心的,而且通常自己說這話時,對方是不知道自己身份的,哪有一國之君將身邊妾侍送人的?
只是,自己往往能說出這種話來時,和敘話的對象女子,已經關系很親密,她們通常都會慢慢變得很依賴自己,也離不開自己。
不過東瀛女子思維,和中原很有些不同,真冬姬更是自小便接受間諜似的教育,所以,有時候很難用常理揣度她。
外間,突然匆匆腳步聲,恭子行了進來,俏臉滿是慍色。
跪坐一旁,接過小信局遞來的香茗咕咚咕咚喝下,揮揮手,小信局忙退了下去。
陸寧無奈,真是在她家了,進進出出的,自由的很。
真冬姬本來聽陸寧的話,正想說什么,見恭子滿臉怒色的進來,便咽回了肚子,自拿起矮桌上香茗,慢條斯理的品嘗。
現今東瀛公卿還沒流行品茶,也就更沒有鉆研出繁復的茶道,因為東瀛現今,好茶本就不多,陸寧的茶,都是中原帶過來的。
看了恭子一眼,陸寧也懶得理會她。
倒是琢磨,鄭大虎,絕對不是什么個例。
說起來,這些遠征之將士在此享受勝利果實,本沒什么不妥,只要莫破壞齊人的聲名威望,便是有些灰色地帶,也不需理會。
自己本也鼓勵遠征將士在此安家,而且,大部分家眷也都接過來,還在海潮平穩期,開始向出羽、陸奧輸運移民。
總體上,準備十年時間里,輸送二十萬移民到出羽陸奧,這些人,會多招募大齡光棍以及部分北部部落女子。
這是個大工程,慢慢的,自也會改變出羽陸奧的人群架構。
而且,中原到東萊港的航道,越來越是明朗,對航道的水文變化越發了如指掌,遇到海難的概率也就大大降低。
這種態勢下,遠征軍士卒在此安家,將領們納妾,只要不太過分,也沒什么可怪責的。
但這鄭大虎,如果將齊制軍械私自賣給東瀛人,那就是另一回事。
想著陸寧心里嘆口氣,雖然說,人都會隨著環境改變而變化,但一名英勇善戰的骨干軍官,剛剛因為戰功在軍總學館進習,進而被選中提拔的年青將領,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便罔顧軍紀斂財,也實在令人痛惜。
“文泰這老東西,氣死我了!”恭子氣鼓鼓的,終于開了口。
陸寧知道她說的是誰,定然就是熱田神社的大宮司藤原文泰了。
熱田神社是東瀛三大神社之一,在尾張影響力極大。
而尾張國變更為知行國,藤原齊敏這個國主,要想真正拿到國主的權力,和藤原文泰之間的沖突便避免不了。
看藤原齊敏其實就是京都公卿貴族中沒有野心的那一撥,生活考究,禮儀繁瑣,活著的終極目的,就是令自己每一天,都生活的特別特別舒服。
外界事務,根本不關心,更不會和誰爭斗,就是醉生夢死的活著。
其父藤原實賴,野心勃勃,但龍生九子,各自不同,對這個三兒子,想來也沒辦法。
令其來尾張,必然令其帶來了很強力的幕僚。
但盡管如此,藤原齊敏估計還是會盡力淡化紛爭,寧可自己吃虧一些,當然,京都醉生夢死的公卿子弟,到地方事務上,自己吃虧還是占便宜哪里能搞清?也不會在乎。
但恭子,可就和其丈夫,截然不同的性格了,和其公公一樣,野心勃勃的希望恢復本家榮耀的一個厲害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