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人東渡,聽說遠征蝦夷的士卒,還不到萬數,就已經在關東所向披靡。
而且,齊人派來的正卒,多是改編的部族軍,作為齊人主體的漢卒,根本沒有出現在東瀛地,少量軍官,僅僅作為各級將領指揮其部族齊軍。
而這只能說是,齊人動了動小手指而已。
現今的大齊何等強大,裂契丹,降高麗,更聽聞南下大海,蠻夷皆伏。
將契丹那強盛帝國擊潰的漢卒營,到底多么強悍都難以想象,好像說,東來的齊人部族營,十營難抵漢卒一營。
其東征部族營,聽聞是二十營。
也就是漢卒兩營。
而漢卒營有多少?傳說有數千營,如果加預備軍、團練軍,簡直難以想象。
要說齊人真的對日本國有覬覦之心,全力來攻,只怕大和被滅族,也只是喘息之間。
雖然這些傳說可能有夸大,但數千名大齊部族軍的戰斗力,已經崢嶸盡露。
這也是,左大臣和他私下聊天,說起源高明、小野好古募集義勇抗齊,愚蠢又可笑的原因。
齊人真是來征日本的話,便是給你小野好古全天下義勇又有何用?
藤原文范越想越是心驚,臉色變幻不定。
陸寧又笑笑道:“雖然劉都頭和藤原大人有私交,但我想,侮辱大齊上使的這等事件,劉都頭想來不敢徇私,若是不信,我這便去上使館告案,等劉都頭到了,藤原大人便知了!”
“哦,還有個消息,今日下午到的,小野好古已經戰敗。”陸寧說著看向深田恭子,“本來,我正想將這個消息告訴你,還有個好主意,幫你出出,卻不想,我在這宅子里,卻是半分地位都無,今日春節,我卻兩個小廝都保護不得!”
其實,阿大和阿二若不是被帶出去給他們獎賞,現今想來正胡天胡地,也出不了這回事,他倆斷不會令人帶走自己身邊小廝,不管來帶人的是誰。
深田恭子立時一呆,藤原文范臉色也變得極為復雜。
雖然小野好古是藤原文范身后權力集團的政敵,但聽到其戰敗的消息,想來藤原文范,也有些兔死狐悲之感吧。
果然,齊人區區幾千部族軍,加之臨時拼湊的本國叛賊軍,便可以輕松擊敗小野好古這個本國第一名將,擊敗其苦心招募的全國義勇。
“所以,藤原君,你是準備現在就逃回京都等著大齊霹靂懲罰呢,還是看一看,劉都頭會不會徇私放過你?”陸寧說著,攤了攤手。
藤原文范的慌亂,漸漸的,便是真冬姬和深田恭子都能看出來。
陸寧這時候嘆口氣,“當然,我現今被革除軍籍,聽從深田殿的命令,雖說作為齊人,見到本國上使受辱,我還是有報官之責,但若藤原君能自罰得到豐田真冬小姐的原諒,我也不是不可圓轉之人。”
藤原文范立時眼睛一亮,深田恭子,也松了口氣。
陸寧這時已經喊道:“阿郎,阿奈,出來我看看。”
過了會兒,兩個小小身影從格柵門后畏縮著出現,見兩個小童都還算完好,除了驚嚇,應該還沒被怎樣真冬姬就到了。
陸寧點點頭,看向真冬姬,“豐田小姐,你看,你如何才能覺得,受到的侮辱,盡數得到了洗刷?”
真冬姬暈暈的,就覺得,過山車一樣,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大齊尾張國上使院副宣撫使的身份?竟然能嚇住京城藤氏子弟?
聽陸寧問,真冬姬下意識的就想說算了,此事到此為止。
陸寧卻已經道:“藤原君,你跪下,用中原之禮給豐田真君小姐,行稽首大禮,鄭重其事道歉,再在豐田小姐身邊服勞役五年,不,那不方便,豐田小姐,就令他給我做奴仆五年當服徒刑勞役如何?如此,抵侮辱中原使節之罪,也勉強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