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冬姬呆住,但是,她很聰慧,很快就明白陸寧話里的意思,她有沒有消氣的無關緊要,最主要,她的身份代表了什么,絕對不能被人白白折辱。
“哼,我等都大人劉君來!”藤原文范大怒,斷然拒絕了陸寧的和議之說。
陸寧微微點頭,“好!”轉頭對阿郎和阿奈道:“去我會客之處,搬幾把椅子來,我坐這里等。”
阿郎和阿奈恍然不知所措,而到了院門外躡手躡腳的阿慶局,這才跑過來,帶他倆出去。
深田恭子眼珠轉了轉,對陸寧道:“你說的沒錯,你的小侍在此被欺負是我的不是,不過我看小信不在,阿慶也不太懂事,小信又太顧家,回頭,我幫你尋個和心的侍局,向你賠罪,今日事……”
陸寧擺擺手,“今日事,恕我難從命。”
深田恭子嘆口氣,搖搖頭,回頭,要仆從去上使館如此這般。
顯然藤原文范雖然是左大臣派來輔助兒子鉗制兒媳的,深田恭子怕內心深處巴不得他被重重折辱,但也怕惹出大事來。
……
兩張長椅,陸寧和真冬姬并肩坐著,真冬姬有些不安,一雙雪白小手抓著紅裙裙擺,陸寧和她說什么,她都有些聽不進去。
深田恭子靜靜矗立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藤原文范踱著步,不時咬牙。
終于,深田恭子派去上使館告官的男仆先跑了回來,也不等他稟告,馬上進院的如狼似虎的幾名上使館扈衛齊卒仰首走入,令人明白要發生什么。
最后走進來的看起來是一位班頭,冷冷對藤原文范道:“劉都頭說了,此等情形,不好再與你相見。”
藤原文范立時臉色大變。
“帶走!”班頭揮了揮手。
陸寧識得他,是和自己在新唐城時結下戰斗情誼的班頭周思瓊,海南水賊出身,極為驍勇。
兩名齊卒走過去,也不管藤原文范掙扎還是不掙扎,立時便將他按倒,用繩索捆縛。
“我,我是京都左大臣藤原實賴大人的幕僚!”藤原文范只喊了一句,便知道,沒什么用,也是情急下的條件反射。
“豐田小姐,班大人,我,我愿意賠禮道歉……”藤原文范真的嚇到了,如果那雇傭兵隊長不是恐嚇自己,自己真要被齊人抓去做苦役,怕自己撐不過一年半載。
此時,周思瓊正神態和善的向真冬姬稟告,說,“還請上使大人,也回去做個見證,簽字畫押,將此案坐實。”
顯然,是得到了劉營都頭的吩咐,是以,才真的以俾下和上官對話的姿態。
聽藤原文范突然求告,周思瓊不由看了真冬姬一眼,來時劉頭吩咐,便是殺了那東瀛小丑也無妨,只要豐田上使首肯。
陸寧笑笑:“已經經公了,可就私了不了了,不過,藤原君現今肯磕頭賠罪的話,想來上使館裁決量刑,也會從輕。”
周思瓊奇怪的看了陸寧一眼。
真冬姬心慌意亂,耳朵里,好像就是陸寧的聲音,聽陸寧說,忙揮揮手,說:“快帶他走吧,我不想看到他,晚點,我再回上使院可以嗎?”
“當然,上使今日想休息的話,明日再來也可。”周思瓊微微抱拳,揮揮手,帶人推搡著藤原文范揚長而去。
陸寧看了眼真冬姬,說:“我本該開導你,但確實有要緊事。”說著,看向深田恭子,“深田殿,現在可是北伐美濃的最好機會,正式討伐小野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