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婆人現今便是用大齊貨幣,不說銅板、銀幣,便是紙鈔都認得清楚明白。
當劉大方將一張面值一貫的紙鈔遞給那為首土婦,比比劃劃說這些錢歸她們所有人均分后,這些土婦立時都千恩萬謝,嘭嘭的磕頭。
陸寧擺擺手:“算了,咱回去做轎子吧。”
本來還想不帶通譯步行在這占城都城的老城區轉一轉,現在看,實在沒了興致。
此時,那土婦頭領臉色變幻,猶豫著,突然又砰砰磕頭,嘰里咕嚕說著什么,看她比劃,好像請齊人老爺隨她去一個地方。
陸寧對劉大方努努嘴,“你去看看。”
劉大方立時有些苦臉,但既然這些土婦都有了得見天顏的福氣,現今求助,圣天子又開恩,有什么苦差事,當然要他沖在前面。
憋著一股氣,跟在土婦頭領身后,轉去了草棚后面的茅草屋。
說起來,現今靠近齊人港區的住所,多被城內權貴侵占。
過不多時,劉大方和垂淚的土婦回轉。
“爺,有個七八歲女童,好像是這土婦的女兒,病的快死了……”劉大方湊在陸寧身邊低語,他臉色有些不忍,看來,是女童的慘狀令他起了憐憫之心,說起來,便是大奸大惡之人,有時候也未必沒有同情之心,何況劉大方,也不過自幼被閹割,又被放出宮和正常人接觸,不知不覺便自卑起來,在圣天子面前,就更是不會有自尊、骨氣等等這類品質存在了。
陸寧微微蹙眉,隨之嘆口氣,道:“罷了,你回驛館,叫衛生員來,再看看丹嘉她們五個里誰在,叫來通譯。”
“衛生員”,是陸寧對貞義女營班一級軍醫的稱呼。
其實隨軍醫生,很早就有,只是中原史書,一向記載的主體為人,對軍種等等都語焉不詳,至于軍醫的存在,就更要在史料的只言片語中尋找一鱗半爪。
而現今的中原禁軍,軍一級,也就是萬人軍團,野戰醫院是必備的。
貞義女營更甚,青娥衛中,每一班就設一名軍醫,其余四都,每一都三名軍醫,
其實貞義女營,根本就不可能以班為單位去參與什么戰斗,但醫療保障是永寧極為看重的,畢竟可能隨大皇帝去那些蠻瘴荒蕪之地,都是女孩子,容易身體染恙,更莫說,還可能涉及照顧孕婦接生等等問題了。
是以,貞義女營五百女兵,便有二十二名醫護,比最精銳的殿前親軍醫護比例還要高出許多。
畢竟現今軍醫能做的有限,是以基本上,禁軍中,每一營,也就一兩名郎中。
從世界范圍來說,比如和印度南部的那個朱羅帝國吹噓的相比,醫護比例很低。
朱羅帝國,號稱一個三萬人的大軍團,便有兩個衛生營,六百名左右醫師且全部配馬。
當然,其衛生營有自己獨特的稱呼,中原使者,將其翻譯為郎中營。
不過,這是使者聽朱羅帝國官員自己吹噓的,實際上真偽就不知道了。
不過,現今從對醫學的認知來說,便是沒有陸寧,中原醫學也領先全球,畢竟經驗醫學且一直傳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