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拉汗是內亂后最強大的佩切涅格部落首領,是以其夫人也自稱閼氏,現今內侍衛處,登記在冊的名字為小閼氏。
小閼氏和花嬌是真正的婆媳,相差十六七歲,但坐在一起,就好像美艷的姐妹花。
瓦拉汗以一眾想跟隨他發動叛亂的鄒兀兒部首領都被處死,鄒兀兒部落草場耕田地域,改西原縣。
一眾叛亂首領的家眷發為奴送去黑海運河督辦處,西原縣又從中選女奴五人,敬獻給鎮西王殿下,就是瓦拉汗的妻子小閼氏、獨生女兒蕙香,還有他的兩個兒媳,大兒媳花嬌和二兒媳花媚,還有侄女香嵐。
雖然絹冊上評價說的是這五個女子都是素有德行,但陸寧明白,這也不過是冠冕堂皇字眼,被獻來給自己的,只怕最大的原因,就是都很美貌了。
這五名女子也確實美貌,都是極美的尤物。
現今這小閼氏和其長兒媳花嬌,都是淡綠襖褲雪白羅襪的婢女裝扮,有貴夫人的嫵媚,又有乖巧丫鬟的嬌俏,更別有一番誘人。
只是她兩個美眸中,都有著隱隱的畏懼不安,剛剛在牢中見到那被嚴刑拷打后血人似的的張豐,都被驚了魂。
巨靈黑奴炮制犯人很有一套,沒生吃了他一條胳膊折磨他,已經是這一年多得主人嚴令,殘忍手段收斂了許多而已。
張豐在酷刑折磨下,還是供認此事和營指揮張保沒干系,他只是在喝酒時和張保提過,還被張保訓斥了一番。
張保和張豐,都是鄒兀兒部牧民,而且,是瓦拉汗分封給長子的聚落牧民,也就是花嬌乃是他們自身聚落的主母,小閼氏則是整個部族主母,是以,兩女才被陸寧派去見他。
此時聽陸寧問話,看了婆婆一眼,花嬌小聲道:“此人奴婢知道,舊時他便曾因偷竊險些被奴婢砍下了手,是他老母親苦苦哀求奴婢才放過了他改用鞭刑。方才他見到奴婢,只是悔恨告饒,并無其他言語。”
張保心下立時一沉,這供述,對張豐可極為不利。
心下又有些感慨,曾經在部中尊貴無比更被許多族人視為花神臨凡的幾位主母,現今,卻是成了身似浮萍的家奴,又怎不令人感慨世事無常?
陸寧點點頭,其實早就心意已定,淡淡道:“明日午時,在軍中執行絞刑,左右兩營一體旁觀,以儆效尤。”
張保心中悲鳴一聲,但是在黑海親王面前,自不敢為張豐辯解。
陸寧又道:“你兩營隨我宮廷而動,卻辜負親衛之名,行事荒誕,烏合茍且,孤甚是失望,終不能,因為你兩營士卒,孤還要組督戰處監督……”搖搖頭,“你們去吧。”
張保本來在為張豐惋惜,但此刻,突然便覺得羞愧不已,所謂背負皇恩,便是現今這種感覺吧?
神思恍惚的走出來,腳步極為沉重,都不知道,怎么回了自己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