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開手術視野后,就進入了手術的關鍵期了。這個時候就是術者水平體現的時候了。怎樣調整,調整多少,這個難度太大了。
在影像資料上,看脊椎的時候和打開身體看的脊椎的時候,直接就是兩回事。影像資料上,你還有個總體的一個概念。
手術,也就打開的是那幾個需要調整的地方,最長不過十幾厘米的長度。解剖不清晰,或者技術不到位,找不到不找要調整的骨頭。
這不是笑話,別說是脊柱了。就簡簡單單的一個鎖骨骨折術后鋼板取出術。手術前,鎖骨和鋼板直接在皮膚上可以摸到,好像就在皮膚下面一點點的地方,好像很簡單。
可事實呢,當手術單一鋪,洞巾一蓋,手術刀一劃拉,皮下組織腫脹、然后出血、肌肉牽拉。好吧!鋼板呢?找不到了!好多好多轉科醫生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現在張凡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把這個畸形的整體給它改變過來或者說讓它以后發育朝著預想的方向去成長。
那就要首先破壞它原有的連接。這時候非常的兇險,因為脊柱前方就是脊髓。這個方位是固定的,而不是因為患者趴著而改變的,比如現在背部的皮膚按照正常來說就應該在脊柱的前方是吧,其實手術臺上的專業用語不是這樣的,而是剛好相反。
時間慢慢的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快兩個小時了。張凡和老王汗水直接就如豆子一樣,巡回都擦拭不及了,直接用毛巾墊到了他們的額頭上方。
咬骨鉗,就是平日里大家用的尖嘴老虎鉗。張凡一點點咬開骨質,然后用刮匙一點點的把脊椎之間的碎骨,軟骨、軟組織全部清除的干干凈凈。
這里的干干凈凈就一定是干干凈凈。因為一旦有小骨塊進入脊髓,輕的是術后炎癥,重的就是患者終生的腰部疼痛或者對應的肢體麻木。
處理好這些。手術最危險的步驟來了。這個時候要調整位置,調整位置前首先要把這幾個異常的骨塊給它分離開。
怎么分開,吃過動物脊柱的人都知道,脊柱的棘突是疊在一起,這個時候要分開他們就要劈開,對,就是強行劈開。這個時候,不能輕不能重。
輕了,劈不開不說,還會把骨頭弄的碎塊增多。重了,前方就是脊髓。“咔!咔!”張凡咬著牙,兩下就劈開了棘突。
張凡不覺的有多困難,可老高和老王,這聲音就如同砍在他們心尖上一樣,心都是懸著的。要是這時候,手一滑或者出力過重,真的后果不可想象的。
許仙,也捏了一把汗,雖然他是碩士畢業。可這種手術,難度在省級醫院都算是數的著的手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