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也不能天天有,不然這么小的鄉估計也招待不起衛生組了,平日里大家就在鄉政府的食堂里面吃飯。伙食倒是不錯,頓頓有肉,就是蔬菜少,就算有菜,也是草原上的野菜。
張凡都開始懷念菠菜了,這野菜偶爾吃一吃還覺得不錯,可天天吃就不中了,廚子水平也一般,不管什么野菜,反正就是大火猛油,吃起來哪是相當的費牙口啊!
就在張凡他們要離開的前一天晚上,草原下起了大雨。衛生組的幾個人圍坐在一起,看著窗外瓢潑大雨。
“看著架勢,明天是走不成了。”麻醉師劉耀文望著窗外已經匯聚成小溪的草原,惆悵的說道。
“走不走的,有什么區別,又不是回家,有什么惆悵的。”手術室的護士寶音接口說道,他們是一個科室的,經常開玩笑,所以也很隨便。
這一周多的時間,張凡他們做了幾臺闌尾、膽囊、疝氣手術,張凡主刀,呂淑顏助手。順道的還做了兩個剖腹產手術,當然了,呂淑顏是主刀,張凡是助手。
半年時間,呂淑顏水平也是越來越精湛了,早就不是哪個偷偷在換衣室哭鼻子的小姑娘了,剖腹產手術做的非常順溜。
“來!來!來!反正也無聊,雙扣,貼紙條。”老劉招呼著護士們開始打雙扣。草原上白天還好過一點,就算沒病人也能看看風景什么的。可到了晚上,太折磨人了,別說電視了,這里時不時的就停電。
幾個人索性就打雙扣,輸的在臉上貼紙條。張凡一般不參加,可架不住幾個女人喜歡這種游戲,沒辦法,心不在焉的他經常被紙條貼的只露著兩個眼睛。
大雨持續了好久,張凡他們睡下以后,都能聽到外面滴滴答答的雨點聲。其他人不知道怎么入眠的,反正張凡每天都把自己在系統里操練的要死,閉眼就能睡著。
“咣!咣!”院子外的鐵門響了起來。“doctor、doctor!”其實這邊好些單詞的發音和英語挺像的。
來邊疆幾年時間,簡單常用的詞語,張凡還是懂的,“壞了!來病號了。”張凡一骨碌爬起來,拉開燈,套上衣服就打開宿舍門。看門的門衛早就把門打開了。
“怎么了?”雨已經不下了,可路面早就泥濘不堪了。
“吐孫汗江被鹿給頂了,疼的打滾,我們不敢動,就來找專家來了。”門口的一個青年手里拿著馬燈,對著院子大聲的說道。
“好的,我馬上來。”張凡一聽有人受傷了,套上外套鞋子就出去了。
“我和你一起去。”呂淑顏也要去。
“你去干什么。要做手術,也得把人帶過來。你就在這里準備手術把。我去現場看看。”張凡頭都不回的說了一句。
一夜大雨,直接就把路面下的透透的。而且因為要去養殖場,沒有什么大路,都是平日里牲畜踩出來的小道。非常的難走,不是滑,而是非常的黏。
這種半紅土半黑土的道路,一下雨直接就是非常膠水,張凡一腳深一腳淺的吃力前行。
“我背你!”年輕漢子看著張凡如小腳老太太一樣的走不快,著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