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滾帶爬的人群,混入到救援部隊里以后,她們如同脫了力一樣,坐在泥地上訴說著自己的經歷。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不分男女,不分貴賤,一個比一個激動,一個比一個能說,甚至有人深怕自己說的不清楚,雙手抓著救援人員的胳膊,訴說著自己的……
“閉嘴,全部閉嘴。誰是這里的負責人,你們一共有多少人?”勸說沒效果,只能黑著臉訓話。
“發起人也被沖走了~!他和小麗她們在一個帳篷,后來小紅她們也去了!我辛虧沒去,我……”
大雨下的姑娘,腮紅沒有了,眼線沒有,只有紋出來的青眉還是那么的顯眼。
“快,給她們檢查身體,看看有什么外傷沒有。”張凡看了看快沒章法的武警支隊長,就對著醫護人員說了一句。
茶素的醫生護士,三人一組,一個醫生配備兩個護士,瞬間的就如同分割線一樣,把哭鬧在一起的人員分割開來。
這幫幸存者大多都是一些外傷,都是在慌亂中扭了腳,破了皮,看著雖然慘不忍睹,但大的問題沒有。
在醫療小組的安撫下,他們的情緒也就慢慢的平穩了下了,過了激動期后,這群人,沒有了話語,呆呆的,也不知道想著什么。
“張院,得勞駕您和我去下游看看,鄉里的干事已經去了下游匯水灣。估計……”
武警支隊的領導看著張凡安排的井井有條,就點了一個班的人員和張凡去了下游。
突然而至的洪水讓巴扎的群眾們措手不及,這個時候,組織就體現出來了。
雖然一個沒多少人的鄉鎮,但黨員、干部們號召年輕的牧民們提前騎著馬,拿著套馬桿順著洪水去了下游。
順著洪水,開車沒多久,就碰到了幾個牧民,“交通,這里有幾個人!”少數民族的語言中,沒有火警、交警這些詞語,所以,他們就統稱這些為“交通!”
“怎么樣?”張凡第一時間下了車,看著躺在河邊的人身上蓋著毯子,雖然心里已經知道了結果,但張凡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張凡真的希望自己想的和看到的是假的,但,現實不以人的意志而轉變。
“已經沒氣了!”帶頭的牧民漢子搖頭了搖頭。
張凡走到跟前,一眼看去,說實話,真的有點慘不忍睹。
掀開毯子,大水泡過的人,如同一個吹起來的氣球,肚子鼓鼓的挺著,個個如同孕六月一樣,挺著肚子端著圓圓的大臉。
慘白的臉部皮膚,緊咬的牙關,猙獰的面孔可以想想的到,他們當時遇上了多么恐懼的事情。
特別是一個年輕的姑娘,身上片縷不沾,雨水粘粘的長發緊貼著臉部,石頭撞擊臉部后的淤血掛在臉上,讓原本慘白慘白的臉孔上呈現出一片片的青紫。
這種情形估計見過的人不多,可以想象一下被淹死的貓,齜牙咧嘴,撐舌赤目。
或者就如恐怖片一樣,這種窒息讓人在瞬間把最痛苦的一面留在她的面部。
年紀輕輕的姑娘,原本是白白凈凈如同骨瓷餐具一樣的皮膚,現在如同豬膀胱一樣,泡的松泡泡的,全身如同猴頭菇一樣,看起來都如同長了一身的絨毛。
而且,面部還有大量一塊一塊的青紫色,就像是中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