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換了電刀,直接上德國產的鋼刀。胰腺癌的手術可不敢用粗制濫造的,一旦切不好轉移了就劃不來了。
當上刀的時候,原本坐著的吳老,也站起來在張凡身后開始關注了。
張凡的胰腺知識已經融會貫通了,老頭也沒什么要指點的,但讓老頭坐在一邊,他也不放心,畢竟是普外手術中的一個難點。
切開大網膜,牽引橫結腸,拉開胃后壁。胰腺就如同一個粗粗的大蛆一樣,藏在人體的器官后面。
想要完成的切除胰腺癌細胞,就必須完整的顯露出它的全貌。
人的身體,好似也不是很厚,但一旦打開腹腔,在腹腔中扒拉著腸子尋找一節胰腺,很困難。
首先手術的切口雖然看起來大,其實一旦進入腹腔后,就是一個小窟窿,如何形容呢。
以前過年的時候,很多家里都要煮肉,有些家里還愛吃肥腸,這個時候,煮一鍋的非常大且滿滿的一大鍋肥腸,咕嘟咕嘟的慢慢煮。
然后你趴在鍋邊拿著一雙筷子翻來覆去的找一個小一點的肉塊。
做胰腺手術其實就和這個差不多,紅而發白的胃上一圈圈的脂肪爬滿了血絲,長而發膩的腸子咕蠕咕蠕的在張凡他們的手中滑動。
隱約的還能從腸道的薄膜上看見里面未排出去的消化物,隱隱的發黃發青。
普外的手術沒一個高大上的,不是惡心到死,就是費事到死。
如此艱難的手術,能看到里面器官的只有張凡和他的一助,兩個人可以說是頭對頂著頭從肥肉窩子里面尋找癌細胞。
一點一點的分離,人的差異性很大,教科書上幾乎都是最常見的,至于少見的幾乎不會說,因為說多了怕影響出入門的醫生。
張凡做著手術,胰腺科主任一邊輔助,一邊心里做著比較。“他這里做的比我好、略好。嗯,這里也好一點。”
做到胰腺都顯露了,他愣是沒找到自己比張凡做的好的地方,就單指著手術操作,吳老未必做的比張凡好。
“張院,您已經做了多少臺胰腺了。這水準,嘖!嘖!”
胰腺科的主任不佩服都不行,自己十幾年下來怎么也有幾百臺胰腺了手術了把,可愣是沒對方做的好。
“呵呵,這是第二臺!我骨科的手術做的比較多!”
“啊!”胰腺科的主任差點拿著拉鉤把張凡的嘴給豁開,“這不是欺負人嗎!”
陳昊傻了,他以為張凡主攻胰腺。“呃,您是骨科醫生?”
張凡還沒說話,吳老站在張凡身后說話了:“他在基層醫院,手術做的很雜,不要說胰腺了,他腦外的手術都能做。”
“哦,哦,哦!”胰腺科主任不可思議的看了看張凡,他看到是滿眼角的膠原蛋白,沒有一絲的皺紋,“太TN的欺負人了!不光是個全方位的選手,而且還年輕的讓人嫉妒!”。
而陳昊一臉的懵逼,“娘啊,白上了,我現在改還來得及嗎?”
這個時候吳老又說了一句,“這樣有好處,也有壞處,但在他的身上我只看到了全面,他的付出估計是我們無法想象的。”
張凡被老頭夸的都不好意思吱聲了,沒系統,估計他現在還在踅摸釘鋼板呢。
胰腺顯露,就如被開水燙了起了泡的舌頭一樣躺在胃底和腸道上面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