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當初也想到了手術的艱難,要不然他也不會把剛結婚沒幾天的張凡提溜出來,但老頭也沒想到竟然有如此的困難。
……
“走吧,姑娘,先回營房等吧,要不是我上了歲數,也不用他去……”
“師伯,沒事的,這是他應該做到的。”
“嗯,你能理解就好。”其實老頭話沒說完,還有一句,不理解也要想辦法理解。
在一些特殊事件面前,你不去,我不去,誰去?總是要有人逆風而行的。
營地的設施一般,黑暗中雖然看不出什么,但少的可憐的燈光就說明這個地方沒多少人。
想想四面都是海,在比球場大不了多少的島嶼上站崗放哨,邵華心里的苦楚也少了很多。
不怕不理解,就怕不想去理解。
邵華被安排在探親家屬的營房里面。邵華進去的時候,看到房間里面有好幾個女性。
有比她年輕的,也有帶著小孩子的。邵華一臉淚水進入房間,就有一個年級稍大一點的婦女抱著孩子走了過來。
“大妹子,怎么了?今天剛上島嗎?你男人出去執行任務去了嗎?沒事,沒事,別哭了,等天亮了,風停了,他們就回來了。”
一口的南河話,聽著就讓人暖心,就如冬日里一口**辣的胡辣湯進了肚子一樣。
“嗯!”邵華不好意思在如此多的陌生人面前落淚,低著頭。
“哎,嫁給了當兵的,咱當兵嫂的其實早早就明白,當兵不自由,自由不當兵,看你的樣子也是剛結婚不久吧!
你別害羞,都是過來人。哎,咱們當女人的不指望家里的爺們出去建功立業,就盼望著他全乎著去,全乎著回。”
看著邵華情緒似乎平穩了,這位年紀稍大的婦女拉著邵華坐在了床上。
“今晚你就睡在這里,大妹子,說實話,我上島也有幾天了,男人出去巡邏還沒回來。放心的睡吧,沒事的。”
邵華點了點頭,感激的對她說道:“謝謝,謝謝您。”
“謝謝啥,天下軍人是一家。”這位婦女剛說完話,另外一個也好像結婚沒多久的年輕婦女也湊了過來。
“老妹啊,你男人是哪個艦上的,說不定咱還是戰友家屬呢。”年輕的一開口,邵華知道了,這是哪疙瘩來的。
“我不是軍人家屬,我男人是醫生。”
“醫生好啊,醫生多……”說著說著,大家好像發現了什么似的,原本聊起的房間,瞬間溫度下降了不少。
在這個島嶼上,內陸都已經開始涼下來了,而這邊不熱你個汗流浹背滿身起痱子都對不起熱帶這個詞。
“醫生出海了!”這句話,就如同時間靜止器一樣,原本安慰邵華的女人們,不說話了。
慢慢的,一個一個躺在了床上,慢慢的,慢慢的把夏涼被蓋在了頭上。
“媽媽,媽媽,你怎么流淚了,乖不哭,乖,我也不哭,媽媽,嗚!嗚!嗚!”
沒多久,這群年輕的女人們發出了微微的抽泣聲,邵華當看到對方臉色大變的時候,就知道說錯了。
可她哪里知道她們的擔憂,現在她知道了,她懂了,她有多擔憂,她們就有多擔憂。
“我,我……”邵華舉手無措的,都不知道該說點什么話,怎么去安慰她們。
心軟的她,瞬間,委屈憂愁集合在一起,淚水就如斷了珍珠項鏈一樣,就這樣,還不敢大聲的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