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爸爸,赤紅的眼睛,“他還有沒死啊,他還有氣啊,他還沒有死啊。你們把他裹起來干什么。你們要干什么啊!你們救救他啊!”
淚水,真的,有些時候,男人的淚水流淌起來,真的就如斷了的珍珠一樣,嘩啦啦。
“閃開!誰說他死了!”醫生們忙著查看病號,小護士直接出面,一把推開家長。
“哦,哦,哦。求求你們啊,求求你們啊!”
“別嚎了,醫生們都聽不到了,沒看到醫生們用聽診器嗎!”
哭喪立馬而至。
說實話,這種時刻,不管醫生,不管護士,要是真真的論起來,沒有一個態度好的。
不是他們不講究,而是顧不上,真的顧不上,醫療雖然也是服務行業,但在這個時候,他們焦急的心情,絕對不比家長少。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半大的孩子,如同冰糖葫蘆串在一起一樣,被平車推車跑向手術室。
保衛科的兩個保衛干事在平車前方跑,一邊跑,一邊喊:“讓一讓,快讓一讓!”
如果看到有輪椅,有行動不便的,他們加油的跑過去拉開。
一臺平車兩個醫生,四個護士,不停的搶救著,一邊跑一邊搶救。
其中,一個年級大一點的孩子已經沒了心跳。張凡直接跳上平車,跪在平車上,不停的按壓著心肺復蘇。
“快,再跑快一點,他快不行了。”張凡跪在平車上,一邊按,一邊大聲的催促著推著車子跑的護士們。
護士們的帽子掉下來了,汗水順著脖子順著下巴滴答滴答。
短短幾十米的距離,姑娘們真的是拼了命的再跑,在努力的推著平車跑。
這個時候,時間真TM的寶貴。
張凡,跪在平車上,一邊按,孩子的傷口中,血液就如噴泉一樣,噗嗤!噗嗤!按一下,血涌一次。沒有辦法了,現在真的是顧頭不顧尾。
不按,心臟停跳,按,失血嚴重,張凡頭發都炸起來了。
這個時候的掛在孩子身上的血漿無論如何都沒有流失的多,但,真沒有辦法,只能拼,拼時間,拼運氣,拼……
醫療,有些時候,真的是看老天爺放不放過。有的人從五六層樓高的地方摔下來,都摔成積木了,可送到醫院,打上鋼板,訂上鋼釘,嗨,活了。
而有些人,明明就在醫院住院,原本馬上要治愈出院了,結果一口饅頭咽下去給憋住了,幾口氣沒上來,然后引起心衰,連切氣管的時間都沒來得及,就結束了。
張凡帶著急診中心的醫生們一邊跑一邊搶救。任麗跟在后面直接開始搖人。
“讓普外的李主任現在去手術室待命!讓心胸外的陳主任帶上他們科的人,馬上去手術室。”
“居主任,快,來手術室!”居馬別克掛了電話,一邊跑,一邊嘀咕:我是居馬別克,不是老居!
一個醫院,還有其他病號要處理,所以短時間的全體待命可以,發現需要那一刻后,必須第一時間做出相應的指揮,這就是一個領導,醫院領導的職責。
所以,一般情況下,醫院的領導外行干不來,真的強行干,也只能是糊弄前后左右。
歐陽帶著醫務處的人也趕來了。看著張凡和任麗把場面控制住了,她也不插手。
她現在明白的很,自己的技術內科對上任麗已經不夠看了,至于外科對上張凡,更沒辦法說了,所以老太太直接帶著保衛科的人維持秩序。
“散了,都散了,該看病看病,該買藥買藥,圍在這里干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她可沒什么客氣不客氣這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