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麗對著歐陽說道。
當年任麗就是被排擠出了科室,現在,她真的愿意不要臉面的去求助,自己的錯誤,自己承擔。
真的,雖是女子身,卻有男兒魂。
“胡話,什么叫陷進去,他不是茶素醫院的醫生?他沒責任?他沒義務?
你這個想法就不對。行了,你不用管了,你去手術間幫著看看去吧,就算要請人,也是我去請,用不到你舍了臉面的去求人。
去吧,我就不進去了。”
幾句話,讓心里忐忑的任麗如同有了主心骨一樣,真的,病情的嚴重程度,她不清楚嗎,太清楚了。
可就是奇怪,歐陽幾句話,讓任麗好像沒了那么多的擔心,沒有了那么多的愧疚,幾句話,反而讓她有了更多的沖勁。
這種手術,在以前的時候,茶素根本就做不下來,歐陽也就是在期刊雜志還有年年去鳥市開會的時候,如同山里人進城一樣看個稀奇罷了。
手術難,她知道,有多難,她不清楚,但有一點,老太太非常的清楚。
那就是張凡,估計張凡在某些地方對自己的了解,都沒歐陽對他了解的那么清楚。
歐陽太清楚張凡了,別人看張凡好像覺得張凡特別神奇,上手就會做好多外科手術。
她知道,張凡的性格相當的穩當,從不打無準備之仗。
骨科的時候一樣,普外的時候一樣,腦外的時候還一樣,現在到心外了,她相信張凡,絕對是有的放矢。
以前為什么不來心胸外?那是張凡沒準備好,現在估摸著準備差不多了。
說實話,這老太太精明,精明的就如同幾百瓦的燈泡。
所以老太太倒也不是很擔心。“去,找幾個能說會道的中年護士和女醫生安撫安撫患者家屬。
有一說一,主意語氣和態度,別像是人家欠了錢一樣。
找個主任辦公室,把家屬們都安排妥當,懂我的意思嗎?”
“懂!”醫務處的主任都不用歐陽點明,就知道歐陽的意思。
專業上歐陽自己也知道,已經跟不上了,但看人心,她比誰都不差。
一邊安撫著患者家屬,一邊安排后續的工作。
一時間,原本紛亂的醫院,進入了正常的工作環境中。
手術室里,張凡已經開始了手術。腹主動脈,人體的血管雞賊,特別雞賊。
漏在身體表面的幾乎都是小靜脈,而動脈,不是在腘窩,肘窩處潛行,就是夾在肌腱當間偶爾冒一冒頭。
這都是小動脈,小動脈都如此雞賊,可想而知,腹主動脈得藏的有多深。
其實動脈要是簡略的說,就是一個大大的人字形。
從心臟出來,粗大的動脈不停的分出小的枝枝蔓蔓,這些如果忽略的話,主要的血管就進了胸腔,然后進了腹部。
動脈進入腹部的時候就叫腹主動脈,這個動脈可厲害了,什么肝腎胰脾胃,腸腸肚肚,全都靠它來養活的。
等到腹部下部的時候,這個大動脈分家了,分成了兩部分,一條腿一根,這也就是說股骨骨折,骨頭斷了不可怕,就怕動脈破了。
所以,腹主動脈可想而知,這玩意破了得有多兇險。
它一罷工,身體的重要臟器都得歇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