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需要他配合什么,別添亂就行,影帝汪自然會搞定一切。
汪言緩緩起身,輕輕一推朱父腦袋,自他手中抽出那張銀行卡。
慢條斯理的撫平衣襟褶皺,再整理一下頭髮,調整一下表帶,整套動作從容不迫,優雅自如。
教父汪附體。
兩指捏著銀行卡的邊緣,微笑著走向堵在門口的病床。
經過朱季軻母親身旁時,微微揚起下巴,冷冰冰但禮貌的道:“麻煩您,讓讓。”
朱母生怕兒子挨打,正想攔著,卻被汪言一把抓住肩膀,輕輕推給懵比站起來的朱父。
“不想真的弄出人命來,最好就看住您的夫人。”
“你要干嘛?!”
朱母嚇得一個勁搖晃朱父:“他爸,你快攔著啊!”
“哎你別動別動,先看看先看看!”
朱父雖然懵,但是剛才聊天的效果很好,對汪言已經建立起一定的信任,于是摟著朱母,忐忑的看著。
朱季軻本來就被汪言嚇得要死,現在父母均在,更是恐懼。
教父汪卻沒動他。
走到床前,低頭細細打量一陣,表情似笑非笑。
“呵,運氣不錯嘛?”
“汪、汪爺,有、有什么您沖著我來,我爸媽沒惡意的……”
朱季軻跳過一次樓,比起之前,雖然仍舊是同樣恐懼,但是卻多出一分面對的勇氣。
“噓……”
汪言伸出食指在嘴前輕輕一噓,囂張爆表,自信炸裂。
“我說話的時候,你最好是安靜的聽著。”
動作和語言,若是放到正常的環境里,堪稱中二羞恥。
但是現在,卻再恰當不過。
面對一個嚇破膽的沙雕青年,越裝,效果就越好。
慎言的作用是選擇最合適的語言,而影帝汪正在越來越懂得利用自身的氣質和儀態,結合起來,就是全面的形象塑造。
朱季軻果然被鎮住了。
有這么一個瑟瑟發抖的背景板做注解,朱父朱母,乃至看熱鬧的姑娘們,都覺得汪言簡直是個天生的大佬。
朱母立即噤聲,緊緊摟住老公,緊張的盯著汪言。
“我給出去的錢,就沒有再收回來的先例。”
汪言慢條斯理的開口,把銀行卡輕輕塞到朱季軻枕頭下,然后信步轉到床頭,推著病床往房間里走。
“錢,你儘管收好,不要再拿出來挑戰我的耐心。”
“你我之間,依然兩清。”
“但是,我們現在有一個新的問題——你的父親,到我朋友的病房里,挑釁我、侮辱我、攻擊我……”
“怎么辦?”
病床把房間里的空間塞個半滿,朱父朱母下意識的抓住床尾,連連后退。
汪言回身關上房門,隔絕掉走廊里的視線。
然后,雙臂張開,拄著床頭欄桿,低頭注視朱季軻。
肩胛高高聳起,頭部低垂,汪大少此時的姿勢,像極了一只即將撲擊獵物的鷹。
咕咚……
朱季軻下意識的咽口吐沫。
正臉對倒臉,在朱季軻的眼中,汪言的臉有點失真,唯有一雙眸子驚人的深邃黑暗。
明明是在微笑,但是看起來卻極度猙獰。
之前留下的心理陰影,此刻正是最強烈的時候。
后怕,原本就會比當時更清晰、更兇猛。
前勁未過,新壓又來,朱季軻的大腦逐漸空白,陣陣恐懼,更洶涌的襲來。
“嘖嘖……”
汪言突然歎口氣,帶著明顯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