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尼姑入堂后,便渾若無人地上了香,又翻開了蒲團前一半兒的佛經,敲起了木魚,道:“小官人請自便,佛門清凈之地,可不要打攪貧尼清修。”
此時她一副寶相莊嚴,半點沒輕浮放浪的模樣。若不是賴三兒確認這里就是個淫窩,都以為這就是一座再正經不過的觀音庵。
這一下,可把賴三兒給愁壞了。
他只是聽說過這里如何禁忌**,卻根本沒來過。
在他樸素直白的印象里,**不就是脫褲子上床磨白漿,然后提褲子給錢回家睡覺嘛......哪用這么麻煩,還擺如此多的道道兒?
可這淫尼就是拿腔拿調,自己總不能上前摁住這尼姑的手腳,讓何瑾來糟蹋吧?
更何況,他帶何瑾來這里,還不是為了找尼姑......
越想越急,越想也越怕,賴三兒不由都冒起了冷汗:第一次替小煞星辦事兒,就如此不順利......要是小煞星著惱起來,會不會出去后,就把自己埋這荒郊野地?
可就在賴三兒無計可施的時候,何瑾卻顯得游刃有余。
他沒搭理那尼姑,而是恭敬端正地也給觀音大士上了香,甚至還念了一小段兒的佛經。
隨后,待那尼姑不由稱奇的時候,他才開口道:“師太,外面天寒雪涼,我等到此尚未用飯,不如燙壺熱酒來,也好驅驅寒氣如何?”
說著,他便把一塊足有二兩的銀子,擺在了供桌上。
那尼姑一見銀子,頓時神色一動。
其實,當見到何瑾的時候,她已春心萌動:畢竟食髓知味,又瞧著何瑾面嫩清秀,偏偏一舉一動還頗有分寸,她心中可是好奇得緊。
但在她的認知里,男人都是些賤骨頭,越是吃不著,就越是著急。等好容易吃著的時候,才會感到無比的滿足。
于是,縱然心里已是千肯百肯,面上卻是欲迎還拒,開口訓斥何瑾道:“你這小官人好生多事,避了雪又討要吃食。待會兒會不會得寸進尺,還讓貧尼陪酒?”
何瑾淡然一笑,道:“自然不會的。”
尼姑聽了這話,便有了臺階下。嘴上又抱怨了一句,卻起身不著聲色地拿走了供桌上的銀子,去后面準備吃食了。
賴三兒看著這一幕,心中對何瑾的景仰簡直已如滔滔江水:何官人厲害啊!這借口加利誘,一下就讓那尼姑毫無抵抗的能力。
尤其一番話里還帶出了酒......誰不知酒是色的媒,這隨后喝起酒來,不就天雷勾動了地火?
嘖嘖......想不到這**,竟真能有如此多的道道兒。
嗯,你們城里人就是會玩兒!虧自己之前還拿什么地圖攻略來,人家何小官人這才是......真人不露相啊!
而賴三兒這里正敬仰萬千,何瑾卻側著身子,瞧俏尼姑的方向瞅了一眼,頓時嚇得差點兒驚叫起來:只見那后面的廚房里,分明有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壯得簡直有如猛張飛,偏偏還穿著緇裙裝尼姑!
那情景......咦,辣眼睛!
但回頭想想,何瑾又覺得這才正常。畢竟單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尼姑,哪能做得了這等生意,還不是需要一個打手?
再看看外面的小雪,何瑾忽然又想起來了:嚴娘子失蹤的那一日,好像也下過一場小雪。
嚴娘子若是真走到了這附近,她一介婦道人家即便為了避雪,也是不愿在樹林前的酒館里,跟一群男人亂擠的,反倒這個尼姑庵是個不錯的去處。
尤其這地方很是冷僻,俏尼姑又裝得有模有樣,捕快衙役縱然探查到這里,也瞧不出什么端倪......